正是她自己。
郑妤收回视线,着手整理堆满桌面的纸张。纸上内容无一不是诗经名篇《燕燕》,唯一的不同在于日期。瞥见一旁收纳筒,她心底冒出一个想法。
她随手抽出一卷纸展开,果然还是这一诗篇。再抽出一卷,依然。一卷又一卷铺开,一次又一次震撼。
从昭武元年五月,到昭武八年九月,她离京之日,返京之时,从无间断。
低头凝望,千千万万个“燕燕”撞入眼眸,她差点想不起来这个字的形态。
像雕塑一样站了许久,她回过神来,麻木将纸张卷起插回收纳桶,泪水无声滴落。
收拾好满桌狼藉,郑妤拿下一本诗经,突然掉出来一份手札。
这才是她此行要确认的事。
“谁放她进来的,去刑堂领罚。”
听到李致声音,郑妤惊窜而起,冷不防撞上桌案,疼得龇牙咧嘴。
“是我自己要进来的,你别罚他。”她顾不上头顶疼痛,慌慌张张扑过去,抓住李致的手臂恳求,“殿下,我执意要进来的,跟浮尘没关系。”
她眼眶泛红,仰头望着他,模样甚是可怜。李致移开眼,不为所动。
手臂左右摇晃,可怜虫一声接一声喊他,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