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哭腔的“出去”。

她母亲是圣后最宠爱的小女儿,甫一出生就被封作县主,食邑比那些不得宠的公主还要多得多的多,长到这么大,除了在老师手里吃过瘪(老师也不敢真的打她),冯令仪从未体会过如此级别的痛楚。

她不再顾忌什么尊严体面,呜呜哭泣起来:“疼!疼死了!你给我出去!”

嬷嬷们避重就轻,只告诉她会疼,却没告诉她有这么疼。陛下扑簌簌的掉着眼泪,可恨某个欺君抗旨的人还在寸寸向里挺进。

说实话他也有点慌了,冯令仪的反应做不得假,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郎君反复亲吻着她的嘴唇和胸口,试图给她一些抚慰,好让那阵剧痛快些褪去。

他也忍耐的很辛苦,汗水从睫毛滴滴坠落。

“唔……”不知过去了多久,冯令仪抽搐似的动了一下小腿,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壁问她还疼不疼,一壁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往里顶了顶。

答复是一声细碎的尖叫。

最初的疼痛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酸涨和酥痒。小娘子恨不能捂住耳朵、掩住眼睛,仿佛这样那些低吟泣音就不是她发出的似的。

她根本不敢想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肯定汗淋淋又红通通,难看极了。

背后就是衾褥,退也无路可退,且她越是躲闪,薛廷就越要将她牢牢摁住。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缴械投降,陌生的磅礴的快感在他忍耐的临界值来回浮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忍耐不住,一股脑泄出去给她。

“薛廷……薛廷……”

她哀哀的叫着,既像是恳求又像是命令,他眼眶微红,忍不住发起狠来。

“嗯,我在呢。”

番外四 岂第君子,莫不令仪(八)

婚礼次日,陛下理所当然的没能起得来床。太极宫里没有必须拜见的长辈,老师又给放了三天婚假,两个人百无聊赖的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中午吃过午膳,冯令仪突发奇想,兴冲冲的带他去太液池边散步闲逛。

正当盛夏,蝉鸣蛙声与热浪清风一道兜头扑面而来,尽管有华盖纸伞挡在头顶,走了没一会儿她的上襦背后还是被汗水濡湿了。薛廷见状提议:“不如找个地方暂歇一歇?”

至尊今天的走路姿势有那么一点点奇怪,她自己没当一回事,六七岁上学骑马时也曾有过这么一遭,那股不舒服的劲儿过去就好了。

“也罢,那边正好有个亭子,叫他们呈些冰镇的蜜浆来。”

鬓发花白的老尚宫回眸一眼,一个年约三十、鹅蛋脸的女官越众上前,轻轻应了一声喏。邢尚宫本人则一步不落、自始至终紧跟在二人身后,她是宫里资历最老的女官之一,十几岁时有幸侍奉过圣后,冷不丁拉下脸来还是很能震慑人的。

“陛下,”唯恐女皇受风生病,坐了没到一刻钟老尚宫就一板一眼的上前道了个万福,“时候不早了,陛下今日穿的单薄,长久坐在风口恐于龙体有碍。”

薛廷眼睫一动。再怎么有资历、辈分大,奴婢依然是奴婢,放眼四海也没有奴婢对主家颐气指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