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经过他时停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锁链不能解开。”
他垂着眼睫:“是。”
脚步声交叠着渐行渐远,他跪在黑暗里,听见头顶一声呼唤。
“要喝水……”
羽泽今天没被折腾,声音却孱弱得像刚经历一场情事。
他利落地取来水,手端着水碗,伸进青帐。
一截光洁的额头从里面探出来。
羽泽嘴唇微张着追赶他下意识后撤的碗,衣衫半解地爬出来。
他赶紧把碗抵上羽泽的嘴唇。
月光透过纸窗洒下,照亮羽泽汲水的模样:白天不是散漫就是一副预备惹事的表情,现在伏着脑袋小口喝水,两排睫毛低垂,显得乖顺异常。
他手腕不自觉抬高,碗里的水一滴不剩地滑下羽泽的喉咙。
羽泽含着嘴巴抿了抿,两片唇合拢又弹开,泛动着莹润的光泽。
大概花瓣就这么柔软。
“好了没?”他问,意识到声音里莫名的焦躁,改口,“还要不要?”
一声轻飘飘的“谢谢”,羽泽肢体松散着倒了回去。
只从青色的纱幔间掉出断惨白的胳膊,跟着大把月光倾泻下来,垂在地上。
他死死盯着,意念在它是鲜活的和它是僵硬的之间来回跳动。
“为什么夜晚这么漫长?”
是活的。
“一直这么长?还是突然间?”
一直如此。
“我睡不着……”
“为什么我掉很多毛?头发也掉很多,明明吃的都是山珍海味……”
因为山珍海味顿顿被你浪费。
“恨一个人,后来他死了。”
“恨也会跟着消失吗?”
胳膊后连着的声音一节比一节低迷。
他眼神绕着半明半暗的房间转了圈,不解夜晚到底有何特别,让狐狸突然换了身皮毛。
“没有突然消失的恨。”
“会消失的都是悔恨,我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声音平静地回答。
床后没有了动静。
“流夜。”
“以后你的名字叫流夜。”
“夜晚太长了不是么?”
“总不能一直这样睡不着……”
他很快地答应了声。
他只知道白天的立花羽泽,对付不了黑夜的。
“流夜。”
低迷的呼唤缠进纱幔,顺着那些拖曳在地上的一路爬过来,钻进他的耳朵。
“流……”
“我在这。”
那截掉在他跟前的胳膊动也不动,跟着里面的呼唤声戛止。
流夜闭上双眼。
挡住漫漫长夜。
*
“帮我解开一会吧。”
第二天的黄昏,羽泽把两只脚耷拉在流夜眼前,锁链跟着来回晃荡。
“通常秽多被赐名后要感谢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