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请调去炉房。”
兽人咬字冷漠中带着克制,在羽泽茫然的注视下拧头离开。
屋子恢复安静,羽泽撕碎最后一只蝴蝶。
他整个腹腔被无聊填满、就地躺下假寐,明亮的日光横照在他眼皮,逐渐下移。
终于意识有些恍惚的时候、耳边“咚!”一声。
不久前走得决绝的兽人折返回来,手边多了只食盒。
“哦?好久不见。”
羽泽爬起身,目光落在对方脖颈,金麦般的皮肤绽开一道血肉模糊的裂口那是道威力十足的鞭子。
“屈服得这么快,看来你也不是很讨厌我。”
兽人金色的瞳孔射出厉光,在几乎刺上羽泽的刹那停滞、遏抑着收回。
他含起下巴:“小人愚昧,不该顶撞大人。”
羽泽扫了眼他抿起的嘴唇,身子猛朝他滑过去抱起一旁的食盒。
“嚯,这么沉。”
他第一次见到足足叠了四层的食盒,盖子一道道掀起,他眼前一亮又一亮。
“噫,讨厌山药。”
他一筷子挑飞山药。
“讨厌番薯。”
挑飞番薯。
“讨厌蔬菜。”
挑飞蔬菜。
最后高塔般的食盒只剩下肉类,羽泽夹起鳕鱼放在嘴里,终于细细品嚼起来。
“吃饱了。”
结果也只吃了两块鳕鱼。
点在桌案的香只燃了个尖,地面已铺满狼藉。
有嚼了一口就被甩开的,大多根本没被羽泽放到嘴边,跟汤汁溅了满地,还冒着鲜香热气。
兽人两只手搭在膝盖,不知何时已握成拳状。
羽泽惬意地把头靠在床边:“可惜吗?这些东西平时当作剩饭扔掉也轮不到下人。”
他把玩从大腿缝钻上来的尾巴:“以前我是只好狐狸,现在打算做只坏狐狸。”
“大佛压小佛,而我只能欺负你。”
他抬起眼皮,“看你的表情,心里不舒服吗?”
兽人缄默地跪在那里。
夕阳熨帖着他的脸,将皮肤染成发散光晕的金色,仿佛被重刀凿刻过的五官直冲着羽泽、自成铠甲,左眼那簇绽开的红色印记是铠甲经年沉淀的伤,他一次也未曾拂去。
就像脖子那一道鞭痕,血止不住地淌进衣领,他一次也不予理会。
硬邦邦的拳头松散开,他嘴唇牵动:“不会。”
“我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大人这般的贵族,漂亮的皮囊下殊途同归。”
“小人未曾有过期待,自然不会不舒服。”
香灰“啪嗒”掉下来,烧完了最顶端的那一截。
“这样也好。”
羽泽朝后倒下,风钻进窗户的缝隙撩动纱幔,撩过他的脸。
“本来就该这样。”
*
风间寺每晚都会过来。
他必须亲手将膏药涂遍羽泽的身体,检查每一处伤痕的变化,看着他恢复落雪般的纯白。
双腿被一次次掰开,最私密的两处也早就消肿,泛出暧昧的色泽。
风间寺没有着急,彻底破坏的时候未到。
他避开该避开的,玩遍羽泽身体的每个角落。
服侍羽泽的兽人跪在床边,见证了每一个夜晚。
床脚激烈晃动,羽泽的呻吟、搅弄出来的水声、啪啪的肉体碰撞声,时不时透过床幔溢出来,舔在他的耳边。
他始终面无表情。
今夜春色未至,就被一个前来报信的侍从打断,风间寺衣服解了一半,“哗”地坐起,脸上有随时要炸开的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