湃。
澎湃到四个爪子已经落地他还没有实感地继续向前走。
“再往前就掉下去了。”风间寺咬住羽泽的尾巴把他往回一拖。
羽泽回头,琥珀色的瞳孔里星光点点,期待着风间寺能与他一同分享当下汹涌的情绪。
风间寺却一脸平静,伸了个懒腰就卧倒在原地休憩。
“嘁。”羽泽气鼓鼓地也在他旁边卧下。
他悄悄回头看风间寺。
月光倾泻在他有如山脉雄壮起伏的身躯,每一寸肌肉都散发着野性,覆盖在表面的毛发坚毅而不厚重,正是最干净漂亮,从削尖的耳朵一路来到前凸的宽鼻落在内敛的吻部、每一处线条都锋利而流畅,不愧是狼中的超级帅狼。
羽泽呆住了,他居然觉得一头狼长得很英俊。
狼一直轻阖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绿泽深沉的瞳孔和他对视。
羽泽一个激灵,装模作样地抖了抖耳朵,又伸了伸爪子,最后悄悄将肚皮贴紧在身下的瓦片,全力掩盖住节奏错乱的心跳声。
狼不作声,月亮也安静。
羽泽浸泡在银色的月光里,想到了哥哥母亲,想到了无忧无虑的狐狸洞,以往想到这些必定是带着点点刺痛的,现在却只剩下似有似无的哀柔月亮悄无声息疗愈着每一个被思念折磨的生灵。
他猛地回头看向风间寺。
原来不管是从袖管不经意掉落的药瓶,还是没有缘由地将他带到月亮下的行为,都是风间寺在对他表达怜悯。
羽泽讶异,心比铁剑还冷硬的风间寺也会怜悯他人。
可转念又想,他是活得有多凄惨,才能让风间寺都觉得他可怜。
罢了,他黯然地笑笑,追究到最后倒霉的都是他自己。
但不管怎么样,羽泽无法拒绝这一点点的怜悯,之后无数个不经意来到海棠苑的夜晚,不经意的与他偶遇,一只狼驮着一只狐狸在高高的房檐间奔跑,来到月亮脚边接受虔诚的沐浴。
大部分时候他们都不跟对方讲话,就这样渡过一个又一个静谧温良的夜。
羽泽16岁的生日前夕,风间寺整装待发前往蛇族平定一场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