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又赢得一个巴掌。
“风间家的狼没有差不多,只有做得到、或者做不到再回答一遍。”
“对…对不起哥哥!都是我太贪玩了!我……我这就回去好好学习!”
气氛在一片死寂中凝结成冰了那么一会,紧接着传来了让风间由乃彻底寒心的回答:“如果你的手不是用来举剑指向敌人,我看剩下这只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不用别人动手,我会更加痛快利落地把它砍下。”
风间由乃和他的仆从们屁滚尿流地各自逃窜,留下湿了个透的羽泽站在那里。
风间寺那能把脑袋射穿的目光朝他射来。
羽泽原地打了个激灵,下一秒他就看见风间寺迈着杀气甚重的步伐朝他走来,他心想:完了,教训完风间由乃,这会又轮到他了。
然而风间寺眼睛都不着地的从他身边走过,宽广的袖口拂过他脑袋的时候从里面掉落出什么东西,咕噜噜地滚在他脚边。
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小瓷瓶躺在那里,羽泽好奇地用爪子把它扒拉到跟前,才发现这东西他在沢莲那里见过,是用来驱寒暖身的药丸。
“呃!”
他先是一阵恶寒,然后怔怔地盯了药瓶一会,接着脖子左扭右扭地观察确定风间寺已经走远,风一样地叼起瓶子跑了。
夜晚,羽泽又难以入眠地化作狐狸在府邸里晃荡,最近一段时间沢莲被召回了本家,府里连个陪他聊天解闷的人都没有。
晃着晃着他来到了海棠苑,风间寺自跟他成婚以来就独自居住在这里。
让他看看自己那独守空房的死人丈夫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么。
这种偷狐狸摸大灰狼的事情自然不能走正门,羽泽跃过了一道低矮的侧门,结果眼前还有另一道更高的围墙。
他纵身一跃,对自己的跳跃能力评估失策,在即将触碰到瓦片的那一秒身体向下坠落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脖颈被从后方一口叼住,对方用一股强大到让他安心的力量带着他翻过围墙、跳上更高一层的房顶。
羽泽落地的瞬间一个摆尾转身作出凶狠呲牙的动作,却对上风间寺那双寒光冷冽的眼睛。
巨狼灰白相间的毛发根根絮絮地在夜风中飞舞,他目光越过羽泽看向更遥远的地方:“见过触手可及的月亮么。”
“在刚才那样的平地是永远看不到的。”
话像是在对着羽泽说,又像是自问自答。羽泽不知所谓地摇了摇脑袋,像是在回答,又像是觉得反正怎么样都可以。
散漫的心态在风间寺再次把他脖颈叼起的时候变得十分有所谓了,他被风间寺随意甩向毛发丛生的后背,不等他坐稳就一个拔腿向前奋力奔跑起来。
“喂!”羽泽恐惧地用爪子抱紧巨狼结实而宽广的脊背,跟着对方在此起彼落的房檐间不断跳跃,速度几乎赶上飞行,周围的一切有如流星从他身边呼啸着划过。
身下的呼吸是如此平稳有力,羽泽逐渐敢于把脑袋从埋着的毛发间抬起蓝色的夜空汹涌壮阔,卷着浩瀚的星河朝他们奔涌而来。
他忘记了呼吸。
当名为月亮的星球降落在眼前蓝色的无量之海,他终于明白风间寺所说的‘在平地永远都看不到’。
蝴蝶会闯入万里深渊的海底吗?鱼儿能梦到磅礴绵延的森林吗?小蛇想象过如何乘风遨游在抬眼即能看见却永远无法触及其边缘的天空吗?
而他也不过是一只狐狸。
来自平原的狐狸站在了盘踞在峰顶的巨狼脊背之上,听见月亮作为他新的国度登陆在脚边时发出传及整个大地的波颤声。
冰冷的白色星球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脸,羽泽不是蝴蝶不是鱼儿不是蛇,他作为一只狐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