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谢了,徒留一地无人清扫的残红。
他撑着额头倚着墙壁靠了一靠,熬过那阵眩晕,走近餐厅却发现柏家的男人都在,静穆地凝望着他。
柏千乐的视线最复杂,奉星如疲惫至极,又饿又累,胃里空了太久,磨得钝痛,没有多余的力气分析他眼里的情绪。只见柏千乐忽然起身,扶着他坐下。柏淑美在他的位置上一言不发,撤了视线,小口小口地咬着他的肉排。柏闲璋推了推面前的糜粥,“吃吧,这是炖给你的。”
这一顿饭早饭吃得压抑又岑寂。
奉星如没力气说话,饿了太久,他脑子转得迟钝,连粥和小菜的味道都快品不出来了,只如嚼蜡。他的动作虚弱而机械,眼下青黑,面色?白,唇色苍苍毫无血色,短短几天,他就瘦得下颌骨线都尖刻了,像刚削凿出来似的,凌厉得冷硬。
柏千乐心里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如鲠在喉,奉星如瘦削憔悴的侧影太脆弱,好似他随便一句话都足以将他击垮。他几次想说点什么,最终也只是沉默地为奉星如时不时添点凉菜。
最后还是柏闲璋发话,他看着奉星如吃得差不多了,说替他跟所里请了假,好好休息。
奉星如抬起沉郁的视线,脑子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揣摩他的话,点了点头。他哑着声音说,知道了。
柏闲璋当天没什么任务,不知出于什么因由,或许是对危机敏锐的预感,他罕见地早退,叫司机提前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