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看见你粘着我。还有五爷,他最看不惯我跟你相处。”
奉星如很疲乏,柏家人像连绵的山,他拖着脚步怎么爬怎么走,好像都绕不出它厚重的迷雾。它的笼罩,如影随形。
提到柏淑美,柏千乐静了一静他忽然的静谧里悬吊着不祥的危机,奉星如警觉,他抬眼,不经意觑见窗外月色。今夜的月色亮得太过,像水粉画的钛白颜料放久了褪色。
果然,柏千乐发问,只如平地炸响一道惊雷:“哥,你以前就认识了五爷吧。”奉星如惊愕地转过脸来,只听他斩钉截铁:“五爷必定对你怀有余恨。不然,他不会那样关注你。”
柏千乐慢慢地嗤了一声,“他这人从来如此,处刑都要带手套怕血脏了自己的手;如果真的讨厌你,多看你一眼都有辱他斯文,怎么可能跟你同坐一个檐下。”
之后是长久地静默。奉星如嘴里发苦,他拥着被子,柏千乐如此笃定,他再否认已无济于事。他只问,“你怎么知道的?”
柏千乐扯了扯唇角,奉星如介于否认与承认中间的反问,便是坐实了那些曾经。他忽然明悟,不是他不足够优秀,不是奉星如情薄义寡,是他出场的次序太迟,来得太晚,奉星如的人生早已有人捷足先登。“猜的,他在你面前,太反常了。”柏千乐舒不出一口郁结,揉了揉眉心,他不提以前越界的调查,那约等于窥探隐私,奉星如一定反感,他决定让那些文件烂在泥潭里。他心里永远搅着一滩不见天日的泥潭。
他不再多问,奉星如绝对不会再主动思议当年,长夜就在彼此交替的鼻息里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