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枕,手下是方垫,面前一盏白玉杯,杯中水里浮沉着毫毛纤细分明的叶柄,是白毫银针。

茶水没有什么水汽,管家一摸杯沿,果然冷了。他亲手收了玉杯交给佣人端下去,叫人再送一泡茶上来。忙了这些事,柏闲璋依然正坐着靠在沙发里,眼皮都没抬。

管家替他找了一套靛蓝绸袍出来,他这才起身,很自然地抬起手,张开胸膛等着管家替他换掉身上的睡袍。

管家趁机衡量,他身上除了奉星如留下的伤势,并未添上新伤,管家那颗怕生怕死的心终于吞回肚子里,他由衷地长舒一气。

“窝囊。”柏闲璋很瞧不起他这副没胆魄的模样,“怕什么,怕我跟老二动手?”

管家单膝跪地抻平睡袍的衣摆,毫不客气告状:“当然啊大少爷!兰冈他看着就来势汹汹,你们要是再出事,我怎么拦得住。”

柏闲璋扭了扭腰结,宽紧合适。他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嗤:“放你一百二十个心,他是要打我,我拦住了。只碎了一个瓶子,不至于像白天那样。又不是奉星如。”

“奉星如也不会有第二次。他今天对我是气头上,看来在我面前是忍气吞声,为难他憋了这么久。”

“那大少爷,你和二少爷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