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机票,登上了回柏家那座城的飞船。

柏兰冈回去销假之后,又是一连多日没有回家。

他回单位里第一件事去军医院总院白羽生白主任那里做了个详细的检查,白主任拿着报告,笑着点了点头。

“很不错,看来这次发情期过得很平稳,没用抑制剂?”

他摇了摇头。换来主任惊讶地瞥了他一眼,感叹着说,“你老婆真够爱你的。这年头不靠抑制剂熬过发情期的夫妻可不多了。”

医生给他做体格检查,没有发现针眼,更加不可思议,“营养针呢?连营养针都没打?”

柏兰冈语塞,只好囫囵地应声。这下白主任简直失语了,只拍着他的肩膀,连连感慨,“老柏啊,你老婆对你没得说了。回去买支花买点礼物好好谢谢人家别瞪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狗脾气,我老婆有时候宁愿打抑制都不让我碰,更别说营养针这种打了死不了人的东西,但凡我老婆有你家的一半体贴,我也不至于天天看跟这帮实习生大眼瞪小眼。知足吧你,就这样我每次都还得买花买包买珠宝哄我老婆。要是不干,你信不信老婆明年就跟不知道哪来的野男人跑了,我可舍不得顺便问一句,你哪找的这么好的老婆,有没有兄弟姐妹,介绍介绍呗,我那个表弟愁相亲愁死了。”

柏兰冈跳下床披起衬衫扣扣子,笑着骂他滚蛋。他们是多年的战友,八年前的战役里结下的生死之交,但白羽生也只在婚礼上遥遥见过奉星如,并不知道他们婚姻的内情,因此敢开如此没心没肺的玩笑。

他坐在回程的车上,心神不宁。白羽生对他的婚姻一无所知,才能说出奉星如很爱他这种话。他眉头拧紧,奉星如爱他?

白羽生还说,奉星如对他很好。他一直不能理解,为何奉星如宁愿把营养针打在自己身上,但他确实也不能否认,这一次发情期,奉星如待他不可谓不尽心尽力。换作是他,他决然做不到奉星如的程度的。

柏兰冈想起以往的发情期。白羽生虽然嘴里抱怨他妻子不管他死活,但其实别说医院,整个军部上下都知道,军区总院的白主任与他夫人感情极好,好得甚至作为军部的模范夫妻,每年都要在年会上与他妻子来一台《天仙配》。白羽生与他妻子那么恩爱,他妻子都会拒绝疏导他的发情,只用抑制剂吗?

他每年发情期不多,但好像奉星如一直都很配合,他只有在外出任务时才会用抑制剂。然而以往他的发情反应也平淡,不似这一次般激烈,所以他也没见过奉星如百般体贴的模样。虽然每次他做完要么就睡晕过去,要么就抬腿走人罢了。他甚至觉得奉星如的配合理所应当曾经有一回奉星如哑着嗓子问他为什么会回家,而不在外面就解决了,那一次他好像挺用力的,奉星如脸上挂着薄薄的泪痕,他莫名其妙,反问,他是他千金买进来的妻子,不操你操谁。

奉星如怎么反应的?他点点头,好像笑了一声,然后从此就没有再问他类似的愚蠢问题。

柏兰冈又烦躁起来,他说得有错吗?他奉星如难道不是奉家觍着脸送上门的残次品,柏家掏了钱买进来的儿媳?

副官注意到他的不愉,试探地道,“中校?”

柏兰冈思忖片刻,还是问了:“你们发情期的时候,都怎么过的?”

副官失笑,他无可奈何地慨叹,“中校,就别打趣我们了,不是每个人都像夫人一样好说话的。”

他还记得当时的医疗官对那个男人交代,这是加强针剂,会有副作用,尽量不要打。如果可以,药也没什么必要吃。那个男人沉吟片刻,把东西收下,然后对他们说,请放心,不是紧急情况,他不会上针的。

结果今天他得知那个男人竟然一只针剂都没用,连营养针都没打。这意味着那个男人用自己的身体,硬是陪柏兰冈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