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大大地给张家长了脸,在家里说话也是越来越有分量的。张丰年和张瑞年见他开口,也就平稳了下心神,听他说些什么。
张靖远见默许了,当下就开口道:“二叔,今天这事儿要是闹大了,不外乎两个后果。一个是以小孩子打架为由闹大了,郝家当面赔个不是赔些银子这样了结;另一个么……”
张靖远顿顿又说,“却有些麻烦。二叔也听到了,郝家那二小子口口声声地喊着要三妹妹给他做……咳咳……当时那么多人听到了。两个孩子连着鞭子一起滚下了土坡,要说没撞到碰到挤到擦到,那也是不可能的。虽然孩子还小,男女大防没这么严重,但是这样那样地吵嚷出去,总是对三妹妹名声有损。”
张靖远见他们似乎是听了进去,继续道:“其实,这还不是最麻烦的。咱们张家跟他们郝家从祖辈上就有些过节,陈年旧怨的本来也淡淡消弭了,起码咱张家这些年是没故意寻他们麻烦。但是郝家却似乎不是如此。从铜锣湾买断水面禁渔开始,张姓人就得比别人多付些租子才能下水,对咱们本家更是付多少也不同意。由此可见,他们眼下得势其实是寻着机会要找我们麻烦呢!”
张靖远刚说到这里,张丰年看看张瑞年脸色不好,立刻就出言打断了他:“你小子越活胆子越抽抽,念书把气魄都念没了!合着就因为知道郝家人故意找茬子,咱们就得忍气吞声任由着他欺负?”
张靖远连忙躬身请罪道:“爹爹息怒,二叔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不是那个意思。”说完看着他们脸色缓和些才继续道,“刚才我把话扯远了些。我的意思是郝南仁这人不好对付,我恐怕这次不是咱们希望闹大了,而是他会借机闹大了!”
“此话怎讲?”张瑞年隐约觉得不好,立刻出口询问。
果然张靖远道:“假若郝南仁就依着他二小子的话,借着事关名节这由头将事情闹大,真要跟秋萤妹妹结亲,这便如何是好?!就算是娶做正妻,并不加以苛待,但是就跟泥菩萨一样地不冷不热供起来,然后三房四妾地娶进门,岂不是耽误了三妹妹一辈子!这岂不是对张家杀人不见血的报复么!”
张瑞年新换的茶盏,咣当一声磕在了桌子上,一时心头起了万千的头绪。
负荆请罪
且说张家二房。里屋里的娘儿几个在听到堂屋里开始商量正事之后,就在徐氏的手势中慢慢地收了声。徐氏裹着头巾奶着小儿子,悄悄地走到了与堂屋相邻的书房靠墙坐下,仔细地听着外头爷们说话。
张宛知知道她挂心这事,也不阻止,拿了个厚实的披风又给她搭了一搭。此刻听到外面似乎陷入了僵局,徐氏就在里面咳嗽了几下。马上张丰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书房里可是弟妹?弟妹可是有话要说?”
张瑞年回过神来,也开口道:“你不用出来,堂屋风大,有什么话你就在那说吧,大哥大嫂不会见怪的。”
徐氏听到自家男人开了口,这才搭腔说道:“方才靖远大侄子的顾虑,我也听到了,的确是这么回事儿。绝对不能让秋萤那孩子就这么说给他们家!必得不了好儿!”她顿了顿话风一转又说,“不过这结亲的事情,不是他一家说了就算的。他要真动了这个龌龊心思,想借着糟蹋孩子来报复我们老张家,我们也不能就由着他胡闹。”
堂屋里张靖远插话问道:“二婶可是有什么想法?”
徐氏直言不讳道:“就像方才靖远侄子说的,郝南仁那家伙很可能借机闹事,唱一出恶意逼亲。但是仔细想想,郝世进虽然年幼,可是他郝南仁的嫡子!老大郝世清乃是妾室所出,还自小就没了亲娘,虽说是由夫人一手带大,感情也算亲厚。但到底比不上老来子郝世进这么个心肝宝贝儿。”
“郝南仁要闹的话,必定会拿势装乔,断不会说要秋萤过去做妾,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