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为了姑娘的名节娶做正妻什么的,然后打的主意就是三妻四妾地抬进门。我们到实在推诿不了的时候,就先给他放上话,逼着他二小子立誓,此生只娶秋萤一个,活不纳妾,死不续弦,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就不信他郝南仁敢拿着嫡传香火来开玩笑。”

徐氏说完之后,堂屋里静上了一静,接着还是张靖远咳嗽了一声接了话。

“二婶这么说也甚有道理,”他顿了一顿,众人知道他还有后话,都留神听着,果然他接着道,“只是既然是赌,就有输的风险。何况用来做赌注的是三妹妹的终身大事。其实二婶刚才的办法只能防得了君子,却阻不了小人。”

此话一出,堂屋内外又是一片沉寂。正是因为说的有理,让一件小事变得棘手起来,不追究不行,憋气且不说,更加的丢人,以后在村里不好看;追究也不行,得防着郝家借题发挥,耍弄奸计。

沉默了半晌之后,张瑞年表态说:“不管怎么地,这事情不能这么就完。咱不需要他赔偿金银,但是必须得让他登门道歉。至于他们假若提起结亲的事情,我就咬住了口,任他如何巧言善辩,我就是不答应。要理由多的是,什么令公子脾气火爆,什么俩小人性子不合,什么高攀不起类的客套话,总之就是不答应,他还能单方面做主了不成?”

这边里大人们继续商议,那院里急坏了柳长青。他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悄悄爬上了墙边的梯子,一直注意着看张家院里是否有人出来,终于让他看到了张宛如出门添水,立刻小声地将她喊了过来。

张宛如站到树下仰脸望着他,将听到的里屋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柳长青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待听完后摇头叹道:“张婶的说法的确是行不通。且不说世上有立誓也有违誓一说,就算是守誓也照旧有法子达到目的。一来他们可以小人些,栽赃陷害无所不用,最后退亲或者休妻;二来他们可以君子些,不给郝世进往屋里抬人,但是……”

柳长青脸一红,还是继续道:“但是可以在外面养着不给名分。照样该宠宠该生生,到时候认个干亲领回家中,照样可以上族谱传香灯。”

张宛如一听果真如此,立时急了,说道:“长青哥,我先回里屋将这话学给娘亲听,一会儿再来回你的话。”柳长青挥手示意无妨,让她快去。

结果张宛如刚刚绕过桃树,就听到门外一阵喧哗。接着里正的声音响了起来:“瑞年兄弟,瑞年兄弟在家吗?”

紧跟着郝南仁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逆子!给我跪下!”

张宛如和柳长青同时望了过去,只见里正已经走进了张家大门口。而大门口外,郝南仁手执藤条,绑子上阵,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门外跟赶集似的,似乎整个铜锣湾的人都闻风而动,聚集了过来。

张宛如见了这阵仗有点六神无主,忍不住拿眼去看柳长青,却见他身子一晃,脸色立刻就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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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张丰年、张瑞年都听到了动静,先后走了出来,迎上里正,往屋子里请。里正摆摆手,指指门口说:“大兄弟,我先不进屋了,这外头还有人哪!”

张瑞年刚向门口一看,一身褚红色绸衫的郝南仁就赶紧上前两步,抱拳作揖连连喊道:“张家兄弟,张家兄弟!今日犬子对令嫒诸多无礼,实乃郝某我教子无方啊!眼下我将他绑来负荆请罪,请兄弟尽管责罚,好给令嫒出气!”

郝南仁一番唱作俱佳,拉着长声含着感情,竟似戏台上的名角一般。而且还故意不将话说得清楚明白,只说“犬子对令嫒诸多无礼”。这句话细琢磨一下,还真挺说不清楚咋回事儿的感觉,有些不明情由的围观相邻当即就四下悄声议论打听了起来。

张靖远见状皱了皱眉,转身回屋子将张秋萤抱了出来。

此刻张秋萤已经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