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她拿出来查看,锁屏的画面出现几条讯息。

“釉釉,姐今天晚上临时需要加班,你自己买晚餐吃好吗?”是辛昀媛传来的。她看着语尾的笑脸贴图,突然有一丝恍惚。

另一条是余萱传的,问她为什么今天这么早走?又找她说今天星期五晚,一起去蹦迪吧。余萱一向古灵精怪,好玩好吃的无不通晓,恰巧辛釉宁心情欠佳,没多想,单手迅速回了一个好。

漫不经心地踱步到了站牌,准备搭了相反方向的巴士往余萱家去,想了想,又抓起手机告诉姐姐今晚预备在余萱家过夜。

一整晚上白汎豊仍像陀螺般转动不停,至市郊指挥完刑案现场搜索后,暮色已浓,他跨进车,油耗味提醒了他辛釉宁买的食物遗留在车上,他紧了下眉。

倒车时望着后视镜,回想辛釉宁任性走人时倒映出的背影,看起来骨架纤细,一对蝴蝶骨像能从制服透出骨感轮廓,一束高马尾随着微步在肩背的位置晃荡,晃进他向来理智过人的脑里,似乎被一小撮细发挠著,令他产生一丝烦燥。

她不是小学生了,接近成年的年纪,就算没搭他的车,应该也能自己平安到家。他没有辛釉宁的手机号码,没必要考虑是不是该确认安全这种事。

只是基于职业特性,某些他亲手侦办过,毫无血色的少女尸体画面或照片,不合时宜地钻入脑门。他揉了揉额角,行驶十字路口时,他将方向盘打至底,回转后改朝家里的方向驰驱。

§10 沁香与湿意。

纵然临时更动安排,白汎豊仍旧不焦不躁地驾车回到住家的社区,称不上耽忧,只像进行某些程序的确认。

临入家门,一室静谧让他微微一诧。他晚上计画回办公室彻夜写完起诉书,只是短暂的回家一趟,并没有告知妻子,平常他回家次数寥寥,而辛昀媛担心打扰他工作,除非必要也不会特别传讯给他。

辛釉宁也没有回家,他仍冷静地想着也许只是迟归,毕竟他并不清楚她的作息。扳了扳手指,关节发出喀喀的声响,借此缓和一天高度专注工作下的疲惫。摁开了客厅的电灯,走进房内打算先冲个澡、换过衣服再度出门,不意却从卧室的浴间里传了淅淅沥沥的淋浴声,而门只虚虚的掩上。

他不以为意,想着原来辛昀媛在家,便坐在卧室沙发椅上,习惯性查看来自公务的讯息。汪警官传来几桢某间酒吧包厢疑似毒品交易的照片,欲向他申请搜索票,他细细地放大照片审视,确实有所可疑之处,正想回复之际,霎时灯光全灭、所有电器嗡地一声消停下来,浴室里随即传来一声尖细的女嗓尖叫。

看来是无预警的停电,他警戒地抬眼,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仍能准确地朝浴室的方位探去,“昀媛?”

当他推开浴室门的一刹那,除了迎面的氤氲,一具软绵绵的少女胴体扑进他满怀,带着淋浴一半被迫中断的沁香与湿意,几乎是同时,白汎豊便蹙眉地察觉,此际紧密地抱着自己的,并不是他的妻子。

辛釉宁生性大胆,却打小怕黑,她受到惊吓,眼尾发红湿润,顾不得全身赤裸,像抱住浮木一样跳上他的身体,双手紧圈住他颈脖,白嫩的双腿分开夹在男人的后腰上,少女娇密的禁地隔着一层西装裤贴在他腹肌下方。

白汎豊身上干燥的衣料正迅速吸收著少女裸体挟带着的沐浴泡沫和水气,一点一滴逐渐渗透进他的皮肤上,让他的浑沌瞬时清明。黑暗中所视不清,她身上起伏有致的线条却在他脑中勾勒出具体的形象。

“辛釉宁。你为什么在我房间?”他准确无误地喊出她的名字,从昨晚到今日几番的不得不,他的嗅觉记忆被迫烙下她的气息,纯然香甜的少女馨香。

“是你?”辛釉宁呐呐地答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