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经她学校附近的巷道，辛釉宁忽然指著窗外喊著，“那里！停一下！”

白汎豊只能在不致影响安全，以及不违规下往前开了一小段靠边停车。他征询的目光探向副驾，些微不以为然。

“等我！”少女匆匆抱着背包一股脑儿开门下车。他从后视镜看见她半跑半行一段距离，靠在一台摊车旁边，笑容满面对贩卖的老妇点了东西。

白汎豊在车内等候的时间不算短，他翻查了几个公务讯息，一一回复后，辛釉宁才同时拉开车门回坐，手上多了一大袋的东西。

她启唇轻喘，吁出带着清甜的气息，即使在充满食物气味的车厢中，依然拂进他的鼻腔内。

“喏，给你！不是没吃午餐，这可是我们学校附近最好吃的铜板美食。”她拿出一只纸袋装的小吃，递给他。

他微攒眉，没有接过手，不是因为嫌弃，如果过餐他宁可选择便利商店的微波食物，避开肠胃不适的机率，检察官连生病都是种奢侈。

见他并不乐意赏脸，辛釉宁轻蔑地睨了他一眼，翘起粉唇，“别挑了，而且我怕婆婆大热天辛苦才把剩下的全买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换言之，是强迫中奖的概念，但不知是否基于她令人刮目的爱心，他始终接了过来，却淡淡地说：“强人所难不是好习惯。”

“让自己的太太独守空闺更不是。”她一股气冲向脑门，有点没头没尾冒出了句的指责。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不管是否辛昀媛向她的妹妹倾诉的，或者辛釉宁出自自我意志的诘问，他都没必要对妻子的妹妹解释这些。

辛釉宁被他傲慢又无动于衷的态度惹恼，她伸起腿整个人跪在车椅上，挺直上身面对着他，“你这个人是不是不管怎么都无所谓？”

白汎豊抿起唇侧目看她，辛釉宁忽然蛮横地捧住他的脸，将柔软的粉唇凑上，猛然贴上他的。

§9 不欢而散。

辛釉宁动作迅速，他来不及反应，或者说他没料想，她会有如此不受控的举动。他曾经预感她的野性，可又没想到体现来得如此之快。

白汎豊单手推开她，正言厉色道：“你在做什么？”

辛釉宁背脊靠在车门内侧，也有片刻闪神，她想看他失控，想见他失去从容，甚或是愤怒，没思及后果便以最直觉的方法行事，不是女对男，而是小姨子亲吻了她的姐夫，罪恶感将她的心脏高高提起。但她不想示弱，也不想表示懊悔，反手抹抹唇，倨傲地瞪他一眼，扳开车门迳自跳下车走掉。

白汎豊直视方向盘，没下车去追，车子后视镜里少女纤细的背影逐渐由近而远去，他面容一沉，将车子驶离。

※

一轮火红的落日半坠在两排高耸的建筑物中间，霞光穿透云层发出绚烂迷茫的光。

辛釉宁漫无目的在学校附近街道上走，两个同校男学生从对街走过来，和她对上眼，他们眼睛发亮瞬时挪移不开，她却给了难看的脸色，又别开杏目。以往也许不致于如此，但今天她的心情烂透了。

那人的唇有点凉薄，和他的人一样，她不禁想像他在床上也能维持那副冷峻自持的样子吗？

出于青少年对性的好奇，辛釉宁在余萱家过夜时一起看过她哥哥电脑硬盘的成人影片，男优在女优身上摆动驰骋的样子，表情猥琐而扭曲，快到极限的时候，喉间还会发出嚎叫的声音，极为动物性；她难以想像白汎豊清冷的面容上会有充满欲望的神态与低哑的嘶吼?

她的脸无可抑止地乍红，短暂的一秒幻化成为他俯视她的画面，双手撑在她的裸裎上方。天气太燥热了，导致她出现这种荒诞禁忌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