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为何?你不想学本事?”她都想跟在孟极身边,邓冲那里也还凑合吧,虽然邓冲是个大老粗,但父皇口中的邓冲亦是个帅才,尤其擅长出奇制胜。
张肃:“行军途中学的更多的是如何处理军中杂务,微臣只要多看多听,守在殿下这边也能学。”
庆阳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卫国公早教过你了。”
张肃垂眸,父亲确实教过他,但父亲教的也是纸上谈兵,他很珍惜这次随军的机会。
一阵风吹来,庆阳及时放下帘子,等了会儿再掀开,就见张肃已经退到几步之外了。
庆阳瞅瞅前面,交待张肃:“等父皇上车了,你记得告诉我。”
张肃颔首。
然而半个时辰后,兴武帝自己骑马来了女儿这边,笑着问:“麟儿做什么呢?”
隔着车窗,小公主举起手里的书。
兴武帝:“太费眼睛了,走,陪父皇下棋去。”
让车夫不用停车,兴武帝驱马靠近车辕,等女儿出来,他一把将女儿提到了马背上,然后再追上前面的帝驾,稳稳将女儿送上他的马车,接着他也直接从马背跨到了车上。
秦弘看得一阵心惊,又觉得这是父皇与王叔最像亲兄弟的时候。
帝驾十分宽敞,兴武帝摆好棋盘,与女儿面对面地坐着,一边下棋一边问女儿早上都去逛了哪些地方。
庆阳去看了伙夫们烙饼,看了辎重兵拆分营帐装车,看了马圈粮草库,还去看了值夜的营兵。
兴武帝:“那你觉得统率一军难,还是坐在中书省处理各地的政务难?”
庆阳:“都难,但也都简单,只要父皇用对了人,自有能臣帮父皇将各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光一个小小的伙房就有一堆事了,柴米油盐炊具大师傅杂役分工,庆阳看到的就是一众伙夫在伙夫长的督促下忙中有序、毫无差错。
兴武帝赞许道:“麟儿说得对,关键在于用对人,但上位者必须自己先学会如何统军理政,他才知道手下的人哪个是能臣,哪个是庸臣。”
所以他把三个儿子都带了过来,让他们都熟悉熟悉军务,太子熟悉了将来才能当个不被将领们糊弄的皇帝,老二熟悉了才能做个带好兵的大将军,老三……老三多吃吃苦头,能治好那一身懒病也算不虚此行了。
至于他的小公主……
兴武帝看向面前的棋盘。
严锡正的那个问题他一直都没忘,但他也不知道究竟该对他这个最聪慧的孩子抱什么样的期许,他只是知道女儿对这些感兴趣,所以他愿意满足女儿的求知若渴,在女儿还小他也可以肆意满足的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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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49:“凉州军领旨,吾皇万岁!”
九月初一清晨,兴武帝的大军在休整一晚后继续启程,预计一个时辰后抵达武威东南段的黄河岸边。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靠近,派出去的哨兵勒马停在并肩而行的兴武帝与太子面前,下马跪禀道:“皇上,前方索桥两端依然无兵驻守,袁兆熊的七万骑兵仍在芦河镇外陈兵不动。”
索桥横跨黄河,过索桥再往西北走二十里地便是芦河镇,而武威城又在芦河镇西北四百里之外。
从黄河到芦河镇虽然只有二十里,这二十里路却是一段狭长的山谷道,也是袁兆熊阻拦朝廷大军逼近武威城的最佳防守之地。
兴武帝让哨兵去休息,依然纵马前行。
秦弘担忧道:“父皇,袁兆熊明明可以切断索道阻拦我们,他却偏要陈兵芦河镇,分明是想等父皇的大军全部通过山谷后再出手。芦河镇外地势开阔,适合骑兵纵驰出击,一旦我军败退,袁兆熊的骑兵仍可凭借速度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