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熊手里有十万边军,全是能征善战的精锐,父皇真去打他,即便父皇有必胜的把握,父皇这边肯定也会伤亡惨重,万一此时西胡突然南下,意图坐收渔翁之利,父皇与凉州岂不是都陷入了危险?”

兴武帝听了,反而笑容更深,抬手揉平女儿的小眉头,低声道:“放心,父皇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翌日,兴武帝下旨提前结束今年的西苑避暑,即刻回京。

回京路上,平凉侯袁兆熊贪污证据确凿、皇上已经派人前去捉拿的消息就在大小官员、将士以及随行官员家眷当中传开了,别人还能趁吃饭休息的时候走动窃窃私语议论此事,平凉侯夫人、袁崇礼、袁婕一家三口却被一队侍卫严加看守,形同犯人。

皇子们这边,太子秦弘与袁家没什么私交,对袁兆熊只有对贪官的痛恨,秦仁从妹妹那里听说后惋惜了一番惨遭贪官父亲连累的袁崇礼,别的也没多想。

秦炳就不一样了,六年前他把袁崇礼当好兄弟,第一次听说袁兆熊贪污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去打了好兄弟一顿,事后常常为此自责。接下来的这六年他待袁崇礼更好,斗蛐蛐之事后,他甚至不惜得罪母妃也要继续跟袁崇礼玩,结果……

“父皇,这回是真有证据证明平凉侯贪污吗?”秦炳心情复杂地去见父皇了。

兴武帝冷冷看了他一眼:“脑子被蛐蛐吃了?没证据朕会抓人?”

秦炳被讽得低下头,再想想父皇的话,秦炳憋屈得要死:“那儿臣这几年岂不是一直在认贼为友?父皇何时开始查平凉侯的,您要是提前跟儿臣说一声,儿臣早不理袁崇礼了,现在也不用被众人嘲笑。”

兴武帝:“平凉侯是平凉侯,他贪不代表袁崇礼也贪,朕一日没决定要定平凉侯的罪,袁崇礼就有资格给你做一日的伴读。但上个月朕撤了袁崇礼的伴读,聪明人都能看出来朕要疏远平凉侯了,偏你自己蠢看不出来,还继续跟袁崇礼称兄道弟。”

秦炳顿时想到了母妃的提醒,只是依然憋屈:“袁崇礼送我蛐蛐本就有错,我还以为父皇只是为此事生他的气……”

兴武帝:“打狗还要看主人,如果不是平凉侯犯了事,朕为何要因为这等小事重罚他的儿子,一不小心就寒了一个边关大将的心?由因得果,由果推因,自己长了脑子就要多动,马上也快娶媳妇的人了,还要朕事无巨细地都嚼碎了喂你?”

越憋屈就被父皇骂得越凶的秦炳:“……”

不敢多问,秦炳讪讪地行礼告退,都快走出去了,想到一事,秦炳突然停下脚步,白着脸问:“父皇,平凉侯定罪后,袁崇礼会如何?”

兴武帝拿起一封新折子,漫不经心地道:“那得看他爹最终会定个什么罪。”

贪污与造反,完全是两回事。

来啦,100个小红包,晚上见!

这几天的卡文都是因为老熊,可算写出来了[可怜]

[46]046:丽妃第一次在心里狠狠骂了兴武帝一顿

凉州,武威城,总兵府。

七月十五,中元节,虽说是个祭祀祖先的日子,平凉侯袁兆熊却又惦记起了他远在京城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尤其是他嫡出的二儿子袁崇礼、唯一的嫡女袁婕,至于已经人老珠黄的发妻高氏,早被后院养了七八房美妾的袁兆熊丢到了九霄云外。

管事从外面进来,见自家侯爷无精打采地靠在树荫下的藤椅上,放在腹部的手下压着几张信纸,管事便猜到了几分,凑过来问:“侯爷又在想二公子了?”

袁兆熊看看他,愁道:“能不想吗,今年皇上先是派监察御史来查我,这回又撤了崇礼的伴读资格,公然打我们老袁家的脸,我琢磨着,皇上肯定知道我在凉州干的这一桩桩事了,铁了心要降罪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