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副不想吃的样子,薄斯年掌心渐渐收紧。

他举了好久,最终示弱地将那颗虾放进她的盘子里。

“我先去给卷卷换尿不湿,你自己慢慢吃,好不好?”

他不再叫那个孩子小东西,并对他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

薄斯年不一会儿便抱着孩子下楼了,向她展示:“你看,我这么抱他专业吗?”

见她面无表情,他也不恼:“老婆,你放心,孩子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他是我薄家唯一的继承人,以后整个薄氏都是他的,等他长大了,咱们就把公司交给他,环游世界去。”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阮心瓷的表情,却发现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孩子的身上,像是压根就没听见他说什么一样。

他感觉心脏深处泛起的一阵一阵尖锐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生生被拨离。

薄斯年贪婪的盯着她的脸,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

她是真的不爱他了。

19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

这天别墅里来了位新面孔,是薄斯年派管家找了整整一个月,才请出山的名医。

请他来为阮心瓷治手。

听到能治好痊愈的时候,阮心瓷嘴角终于上扬了几个度。

“真的吗?我的手真能治的和从前一模一样?”

医生点头,便在别墅住下了。

治好那天,阮心瓷破天荒地多吃了半碗饭,连带着薄斯年都给了一分好脸色。

薄斯年却像是看到了希望,在她面前越来越殷勤。

医生也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异常,临走前意味深长的对着薄斯年说:“手疾易治,心病难医,有时候放手对两个人都好。”

薄斯年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每次他想放过她的时候,又会忍不住想,人这一辈子能找到自己爱的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是相爱的人。

她已经爱过他一次了,为什么就是不能再爱他一次呢?

一想到她以后会跟另一个男人结婚,跟另一个男人亲密,他就不舍得放过她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结婚纪念日那天。

一早,薄斯年抱着还没睡醒的阮心瓷上了飞机,他全程没撒手,像是护着珍宝一般将她搂在怀里。

唤醒她的是吹拂在脸上的海风。

即使阮心瓷不想承认,但却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到了。

缓缓升上海平线的日出,两只海豚跃出海面,一片静谧美好。

这是她近期最爱的那副画的取景地。

她随口提了一嘴,薄斯年便将整个海岛买了下来,捧到了她面前。

看着她眼里的震撼,薄斯年缓缓勾起唇角,将她放了下来,然后单膝下跪:

“阿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从前的事是我不对,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都不能弥补你当初所受的伤,但是我可以改。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抬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

可阮心瓷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头痛欲裂。

“阿瓷?阿瓷”

阮心瓷又昏倒了。

医生的话术跟上次一模一样,“薄总,如果您不想......”

“滚!给我滚出去!”

薄斯年砸碎了书房里的所有东西,可心口堵的那股郁气非但散不去,反而还越来越浓烈。

他满脑子都是阮心瓷歇斯底里质问他的话。

“薄斯年!你为什么永远都那么高高在上!”

“那种永远带着掌控欲,会让人窒息的是强迫,那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