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可以一走了之。

不过傅启泽之后出现什么病状,都可能有他“见死不救”的责任。

深深闭了下眼睛,叶浔转移方向,径直走向倒在地上的男人,“傅先生,先起来说话。”

他伸出手,本以为要想办法安抚下傅启泽的情绪,却没想到傅启泽转瞬扣住他的手腕,指腹粗糙、掌心也粘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用的力道极大、拖拽的叶浔也单膝跪倒在地。

膝盖碰到湿漉漉的粘液,应该是色彩颜料。

傅启泽在细微的颤抖,瞳孔、眼睑不受控的跳动,微表情说明他此时颠倒混乱的情绪“……嗯、叶教授?”

然而即便如此,这人依然不愿露出疲态和软弱。

短暂的肢体触碰似乎让傅启泽艰难回过了神,他一只胳膊撑着板凳,黑衬衣凌乱的散在身上,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叶浔却能清晰的听见他含着笑意、喘息的声音,“真是抱歉,把你弄得这么狼狈。”

叶浔不动声色避开他含糊言辞间的气流。

“没事。”

是傅启泽身上惯有的绮丽、繁复的香水味,像只终日流连花丛的花蝴蝶,俊逸风流。初见的温和风趣荡然无存,他头疼道:“我想,您应该会为今晚的事保密,对吗?”

“您多虑了,傅先生,”叶浔说,“怕黑而已,还不至于让我大肆宣扬。”

傅启泽一静,喉咙里溢出些许古怪的杂音,“……嗯。”

“叶教授这么大度,倒是让我有些自愧不如了。”

他脸上的神情仍是紧绷的,叶浔瞥他一眼,有些想让他闭嘴,可眼前人反倒表现得更加从容,如果不是他牢牢扣在叶浔腕部的手,叶浔估计真的会以为他只是怕黑。

“傅先生的保镖不在附近吗?”

傅启泽:“我不习惯被人跟着。”

叶浔道:“下次最好还是让他们跟着吧。”

“叶教授听起来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傅启泽笑了起来。

叶浔稍稍侧过头,看了眼漆黑幽长的走廊:“只是觉得这样会方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