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低眼看去,屏幕灯光其实很暗,但他却看见小小的光圈落在叶浔嘴角、鼻翼,四周很安静,怪异的安静,濛濛雨雾敲击着车身。

好像天地间就只有两人一样。

他语气不自觉放轻:“13723780019,我的电话号码。”

“打错了,”他又笑了下,“……是0019,不是0099。”

叶浔重新添加了他的号码。

“叶教授,”还要再说什么时,加勒的声音突然响起,“研究所到了。”

风雨中的研究所大楼亮着灯光,屹立不倒,门卫早早抬起横杆,显然对车牌熟记于心,叶浔撑伞下了车。

新鲜空气涌入鼻腔,让他的情绪也归于冷静。

“叶教授,路上小心。”加勒道。

关门时,傅启泽也在看他,视线定定落在他脸上,唇边噙着笑,对他说:“叶教授,路上小心。”

叶浔对两人点了点头,转身走进研究所。

皮鞋踏过积水潭,溅起的声响嘈杂。

生锈的回忆被雨水浸泡,模糊了过去与现在的界限,也让叶浔闻到了干涩的气味。他撑着伞,好像有一瞬间行走在终年阴云不散的因纽斯,也好像感受着坦丁堡的秋天。

越来越多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短暂地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仿佛如今的一切都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