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苏婧打来电话说,廖远停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了。

刘学的面部表情仿佛麻木了,他的手在抖,心在颤,他几乎要喜极而泣,要抓着誊跳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苏婧熬的沧桑许多,爱怜地摸摸他的头。

“争气,争气!”李单喘着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争气啊。

周梅也喜不自胜,连忙去买更好的食材,激动的都要哭了。

人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如当初的李单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但他们可以看望他了。

保险起见,一个人只能呆十分钟。

刘学乖巧又焦急地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等着,直到苏婧出来。

苏婧两眼泪花,叹息。

刘学有些纳闷,等他进去才知道苏婧的难过从何而来。

好瘦啊,太瘦了。

他慢慢挪到病床边,仿佛床上躺着的不是廖远停,而是一个非常虚弱胆小的小动物,稍微有一点声响,就会惊到他。

可他实在是太瘦了。刘学的眼一下就红了。廖远停本就不胖,遭此重创,眉眼深邃至凹陷,双颊一点肉都没有,脸色苍白,嘴唇无色,说是皮包骨一点都不夸张,活像个披着皮囊的骷髅。

刘学抽抽鼻子,低着头,轻轻摸上他的指尖。

廖远停。

我好想你。

指尖冰凉的温度传到手心里,刘学心里酸涩胀痛。

他心疼的要死了。

十分钟很快,他准时出了病房,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

尽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终归又有了盼头。

许兴亿让他打的半死不活扔在家里,誊照顾着家里的动物捎带着他,刘学的一颗心全吊在廖远停身上,无法转移注意力。

能看他一眼就足够,何况十分钟。

第二天他照常去看他,临走时,他迟疑许久,最终没忍住,轻轻弯腰,俯身亲吻廖远停的眉眼。

转身时,小拇指被很轻地勾住。

刘学浑身一震,僵硬的、不可置信地转身,病床上的男人睫毛颤动,缓慢睁眼,目光温柔眷恋。

他非常轻非常轻地,像掉落一片羽毛似的,将刘学的拇指往手里勾了一下。

仿佛在说我爱你。

137

一瞬间,所有难过、后悔、崩溃、绝望等等情绪决堤,刘学不受控地趴在病床边痛哭流涕。他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憋的浑身颤抖。

“我好想你……”他断断续续、瓮声瓮气地说,抓住廖远停的手指不放。廖远停眼眶微红,眼角湿润,很用力地抓刘学的手,以至回血。刘学连忙将手抽出来,满脸泪痕。他看着那张熟悉、英俊的面容,心脏怦怦跳,大脑一片空白,弯腰就亲了上去。

唇齿相贴,廖远停的嘴巴有些干涩。刘学闭着眼,睫毛颤抖,用舌尖探进他的口腔。有些苦。他还是忍不住哭,咸涩的眼泪蔓延,廖远停用舌尖勾刘学的舌尖。

两个人都没有动,廖远停也没有闭眼。

他轻声说:“等我辛苦了。”

刘学一顿,眼泪更加汹涌。

所有的不甘、委屈、抱怨在此刻烟消云散。他慢慢坐回去。

“不辛苦。”他说,“我爱你。”

廖远停的目光温柔深情。

刘学似乎长大了,但瘦了,五官更加立体,像个大人了。

“我睡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刘学低着头缓,看向他,笑的有些勉强,“你还好吗,哪里疼不疼?”

廖远停幅度很小的摇头,刘学便站起身。廖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