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我斜睨他一眼,“连个交流的人都没有阿娘有妹妹陪着,我说的是你。”

这家伙确实长开了,确实是顶顶清贵俊朗的公子听说他回京那天抛给他的手帕果子都丢了一车,想来确有那冠绝盛京的潘郎貌。

那天我还在国子监上值呢,无幸得见那盛况。

宋式玉反驳我:“我可以寄信给你。”

我嘲笑他:“只有我吗?你朋友也太少了。”

他纠正我:“知己在精不在多。”

他高兴就好,我不试图说服他。他这样的人太过于固执,但有时这也算是好事。

那局棋我最后输掉了,输了半子,不算难看。

我靠在椅背上,从袖子里摸出那本我藏得很好、到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的册子,我说:“我走了,你自己收着吧。”

他挑挑眉毛,接过去的时候眼神难得有些怀念:“不留着抓我把柄?”

我笑他:“得了吧,这也算把柄?给娘她都不一定会数落你。”

“我抓你把柄干什么,我俩关系还没烂到要互相弹劾的地步。”我摆摆手,碧玉手钏相碰发出声响,叮叮当当,像宋式玉手中棋子掉进棋罐的声响,“你自个留着吧,我要走了,我没法再帮你保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