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扶桑如梦方醒,对阿岳挥了挥手,“阿岳,快回去吧,别说是我给的。”

扶桑关上房门,熟门熟路地摸向谢承安的衣带:“稷生,等着急了吧?我马上帮你……唔……”

谢承安吹灭烛火,把她抱到腿上,焦灼不安地堵住柔软的嘴唇。

他亲了好半天,才语气复杂地道:“别人的身子好看吗?如果我没叫你回来,你是不是准备上手?是不是……”

谢承安没想到,他也有自卑的时候。

他甚至不敢亮灯,不敢在扶桑面前宽衣解带。

他怕她看到自己逐渐松弛的皮肤,怕她拿自己和门外那个年轻男人做比较,怕她露出嫌恶的表情。

扶桑抬手捂住谢承安的嘴,吸了吸鼻子,淘气道:“稷生,好大的醋味,你闻到没有?”

“……”谢承安恨恨地啃噬她的手指,破罐破摔道,“闻到了。”

扶桑拉着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衣襟,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怕老,我也怕这具身体越来越丑……”

“我更怕……就算揪出那个人,也不能逆转时间,变回原来的模样。”

扶桑点燃蜡烛,当着谢承安的面,脱掉自己的衣裳。

她红着脸,连肚兜都脱了下来,张开双臂搂住他:“稷生,我要你好好看看我,记住我现在的样子。”

“我要你对着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的我,脑海里回想起的,永远是我最美的样子。”

谢承安捧着温热的肌肤,虔诚地将一个又一个吻烙在她的胸口。

他哽咽道:“我答应你。”

第三个夜晚过去。

悦来客栈不复之前的气派,变得混乱不堪。

铁匠的娘子在第二次分娩中死去,羊水和鲜血浸透走廊的地板,“啪嗒啪嗒”滴到一楼的大堂。

四五个刚出生的孩子飞快地爬过去,仰头接住浑浊的血水,“咕咚咕咚”拼命吞咽。

他们的个头比前一日出生的孩子更小,爬行的时候也更像老鼠。

铁匠疯疯癫癫地狂笑着,冲进镖师的房间翻箱倒柜,抢夺食物。

年过半百的镖师和他扭打在一起,所剩不多的干粮散落在地。

干粮的香气立刻引起旁人的注意。

斗殴演变成混战,拳脚交加,血肉横飞。

扶桑和谢承安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注视着混乱的局面。

住进客栈的时候,她们年纪尚轻,如今已接近五十。

谢承安显出老态,发间掺杂银丝,眼角皱纹加深,嘴角也有细纹,腰杆却依然挺拔。

扶桑和之前相比,变化并不大,好像岁月对她格外偏爱。

谢承安明显地感觉到

随着年龄的增长,情欲像潮水一般退去。

对食物的渴望占据上风。

他刚用过早饭,几乎没有停顿,便再次感到饥饿。

大多数住客都比他年长,他们为了食物大打出手,并不奇怪。

谢承安低声提醒扶桑:“桑桑,据我推测,大部分人的食物都吃完了,接下来只怕会发生暴乱。”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阿岳快步走近,冲二人比比划划。

扶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明白阿岳的意思。

原来,阿岳无意中听到了军士和卢兴昌的谈话。

他们打算制服杜振,抢走那串备用钥匙,紧接着兵分两路。

一拨人谎称找到重要的线索,将住客们骗到楼下,另一拨人悄悄用钥匙打开房门,洗劫食物。

脚夫、寡妇、护院都加入了他们的阵营,而扶桑和谢承安,是他们眼中的肥羊。

扶桑恼道:“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