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在不死心地劝说贺知书去医院。贺知书嫌吵,叫人把他给送出去了。

客厅里一大股消毒水的味道,下人进进出出,处理走了一地猩红可怕的纱布和血水。吴中尉站起身,同贺帅和管家告辞。

“贺老帅带了话,说让您明天不用去公署大楼了,他说让您这段时间别到处走动。”

“我知道了。”

吴中尉被管家给送走。贺知书面色还没恢复好,整个人透露出几分病态。他缓慢地向后靠上沙发,闭上眼。

他估计明天贺毅要来这里一趟找他商讨。另外,想必一段时间里他已经不适合再出去了。

……

贺知书回到楼上房间,床上的妈妈已经睡熟了。他走过去,吻了一下妈妈的脸。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刚才还放了点血。当贺知书轻手轻脚地躺倒在自己的地铺上时,积压的疲惫便一拥而上,倦意挡也挡不住,眼皮自动地变得沉重。

贺知书这一晚上睡得黑沉。许是有伤在身,他许久没有睡得这么深过,一晚上一个梦也没做。在外边天色将将破晓的那会,他在睡中模模糊糊地听见了些微的铛啷声

是锁链。

他下意识便睁了眼。

身体先于思考行动,他的脑子没能马上反应过来,一团混沌。视线之中,除了天花板,就是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从旁边横伸出来,正探着头看他的脸。

“妈妈……”

贺知书这一秒眼皮沉,头更沉。但他仍撑着眼皮不肯眨动,极力催促自己看清那个人影。他知道是妈妈。

一只柔软微凉的手掌先贴上他的侧脸。

妈妈轻轻地说话:“小书,你今天忘记起床了。”

应该是他看时间已经过了而自己还没起,这才来叫自己的。贺知书嗓子干哑,他细细感受着脸上的温柔触感,慢慢回答:“妈妈,我今天不用工作。”

他此时已经能勉强看清楚了地铺边上的妈妈。妈妈跪坐在他的枕头边上,维持着俯身的姿势看他。

“哦……”

小书今天不用工作。听到这个消息,他似乎有些高兴了。很难得小书有这样的时候可以在家里陪他,他们今天会一整天在一起。

他的手仍贴在小书脸上,大拇指来回摩挲了起来,引起一阵阵荡漾的酥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