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贺知书这会清醒了一点,他才反应过来,语气不免带些担忧:“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上方的人影一顿。隔了一会,他含糊地答:“……嗯。”

总不能说他今日特意早起就是为了盯梢的吧。他今天专门早早地爬起来,就是为了再看一眼那个送车的身影。

虽然已经勉强放过小书,但他不能放过那点蹊跷不管。

他的领地意识强得很。小书就是他占有的领土,他决不能容忍外人对贺知书有丝毫可趁之机。在这点上他的疑心非常之重,会将出现的所有不对劲的苗头扼杀。

哦,当然了,他从来没曾想过他的领土自己背叛他这种情况。

如果是小书背叛了他的话……

想到这里,他凝视起了身下小书的脸。来自妈妈的抚摸使得他太过舒服了,还没清醒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

小书不会背叛他的。

他对睡得迷糊的贺知书无端便多了几分怜爱。他爱这时候的贺知书。看小书眼神懵懂的模样,真让他想起了小书小时候的样子。

他对幼年时期的贺知书比现在宽容得多了。

当年,回到贺知书还是个三头身的小孩子那会,妈妈对他的喜欢程度正处于巅峰状态。身为妈妈,他对小小的贺知书整个人都爱不释手,更热衷于照顾他的一切,尽职尽责地成为他的母亲。

然而不幸的是,后面的那几年,他捡来的贺知书越长越大,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长得比妈妈还要高一头,已然是过了人类幼崽的时期太久了。

眼见就要无崽可养,虽然并非他本意,但是对着这孩子过分高大的个头他也不怎么感兴趣就是了。

绝非是他对小孩子有什么不可描述的癖好。实际上,他的思维并不能以正常的眼光看待,他头脑中的某些观念……只能用纯真来形容,简直单纯得像是过家家的孩童,许多概念都是很稚嫩和模糊的。

譬如他对“儿子”的这一概念就只特定地停留在贺知书是小孩的那段时间。

贺知书童年的那会,妈妈能够毫无障碍地将他放到“儿子”的地位,心中母亲的责任感也十分强烈。而当贺知书长大了,他这些年便一直再难以有代入感。

他从未见过有哪个长大成人的男人还能是父母的小孩的。小书现在太大了,而自己也抱不动了。

他时而迷茫。儿子呢?他小小一个的很可爱的儿子呢?

这直接导致了他和小书相处有时候会不在状态……也间接导致了患得患失的贺知书的焦虑水平直线上升。

然而现在不一样。

他眼中只剩下此时眼神迷蒙的小书,越看,心中便越是柔软怜惜。小书现在的模样很像他小时候。他俯下/身去,亲了小书额头。

贺知书顺从地闭上眼睛,认真仰着脸。

他亲吻完小书的额头,又循着一路往下,亲亲他的眼皮,亲他的鼻尖,最终亲在了小书的上唇。

外面天色甚至还没亮起,时间还早得很,外面的街市还没开张,此刻连空气都是沉静的。由此,房间之中的黏黏糊糊的水声便越发清晰了。

这声音如此淫艳热烈,间或夹杂断续的喘息和呻吟。光是听见,就得以想象出两人是多么不遗余力地想要燃烧彼此、融为一体。

贺知书亲身体会到妈妈今日的热情了。他方才体力不支被迫停了一会,喘了几口气后,视线飘忽地往下,然后俯身再吻,再接再厉。

贺知书抬手支撑住他的身体,同时不动声色地和母亲拉开了些许距离。他们如今不能离得太近,会被看出端倪。

上方的人察觉出他的后退,心头恼火。他正是疑心很重的时候,贺知书退一步,他便更要进一步,不允许他同自己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