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嘟囔着。“这么大的雨……”上次这么大雨，还是在四年前。

这近冬下这么大雨，倒也是少见。老人眯着眼，看着那苍苍茫茫，听着那沸沸喧嚣，映空摇飏，裹挟着逼人寒气，重重压在那大地上，忐忐忑忑，惊悸沸腾，雨若悬丝，万点空濛。

……那铿铿急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密密麻麻，声比碎玉。

每一片瓦上，都覆盖着令人呼吸沉重的灰云，阴霾深沉，黑云翻墨。

“吱”。

他抬了抬眼，看向被推开的木门。冰凉的雨汽随着木门的开启渗透而入，还有屋内蓦然加剧的淅淅沥沥。

“嘀嗒……嘀嗒”。

那长长的发丝早已紧贴肤间。

一样的大雨，一样湿透了的人，老人这时也不禁晃了晃神，仿佛真的回到了四年前那个雨幕。一样的雨幕，一样的人，这般推开了门。

第17章 窥（上）

那破落的茅草屋在这暴雨中看着摇摇欲坠，但始终还是屹然不动，倒是颇像屋中的主人。

院落开辟的道路早已被这雨冲刷的湿泞，“啪嗒”厚重的脚步踏过，是缓慢而稳重的节奏。他举着伞，朝着那茅草屋一步步前进。

曲起指节敲门，吴实顺手把雨伞放到门边。那一粒粒水珠随着湿漉的伞面缩起争相掉落。

恒老爷子依旧是那般懒散的面孔。

开门的那一刻吴实唤了声“恒叔。”注意到地面的水渍，下意识关注到老人腿上的风湿，“大、大雨，出去，腿疼。”

老人今日的气色倒是比以往雨天好了些，不像是以前皱眉强撑着。他慢腾腾瞅了眼地面的水渍，“哪有那么脆弱，大雨可冲不垮人，能使人垮掉的只会是人。”

虽然疑惑老人后面那句话，但吴实还是不赞同的摇头。扶着人到了床边，意外的看着老人难得勤快烧了热水，便挠挠头先去收拾收拾屋子。壳来銀蓝

屋外大雨纷飞，屋内就如同隔绝了的一方屏障，虽是能听到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却是透着别样的安静。

吴实一路收拾着，刻意避过一间房，那是恒老爷子一直不让他进的房间，十几年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