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涵早已习惯了他的寡言,自然接过他手上的袋子挂在轮椅上,“欢迎回来。”

回屋的路上,是渐趋光明。那光芒说不上夺目,只是淡淡的光晕,簇簇的昏黄,朦朦胧胧,却在这漆黑中撑起一微光华。

只是今天又稍微有点不一样。

打开房门,在吴实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握着对方的手将那金色的丝带缓缓扯开,装饰精致的蛋糕映入眼帘,他回过头看着对方。

“生日这天,有想过许什么愿吗。”

那深墨色的眼看着吴实却是带着波光流转。

“生日……”

视线在那处微微停顿。礼盒旁,是被擦拭得一丝不苟的躺椅。

顾卿涵此时探过头去。鼻尖轻轻相碰,竟有些温柔,那深邃幽深的瞳孔满满地倒映着都是粗犷的人的身影,仿佛盛不下其他,他感觉到他在靠近,但每次都是在一个暧昧不清的距离浅尝辄止,只要吴实稍微动一下,两人的唇齿就会相碰,那么近,连双方心脏的跳动都能听见,好像他们如果亲吻都是理所应当,自然而然。

“嗯,生日,”他嗓音微微嘶哑,“生日快乐,阿实。”

“吴实,生日快乐。”两个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嗬!”他眼神一怔,侧过头去。

所有的暧昧都消失殆尽。

“……”那双眼凝滞了一刻,但是又怕吓到对方而再次盛满温柔。“过生日的人会许愿,”他笑脸盈盈,“阿实今年想许什么愿。”

吴实看了面前的人好一会,张着嘴,磕磕绊绊的说着,“早、早日康复。”

“……阿实还有其他愿望吗?”吴实摇了摇头,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在照顾顾卿涵这段日子里几乎吃穿不愁,农活也被安排着干了,现在自然希望自己照顾的人能早日康复。

热气腾腾的一桌饭菜,小巧别致的蛋糕立在一旁,莹莹烛光燃燃。他默默看着。就像在看着一种生活。

吴实低头往胸口处摸了摸,那包糖果拿了出来。

“下、下回苦,可以说。”

他知道他说的是那一次汤药的事,有些意外。

“我都没送礼物给阿实,阿实倒是给我送糖吃。”那被塑料包装纸包裹的糖果每个都很小,含在嘴里,说不出是苦是甜。

吴实看了眼那一桌的饭菜,“都、都是礼物。”

他笑弯了眼。

“拿着这个。”

吴实对着他手中的鎏金小球发呆,那球中散发的药香味十分熟悉。“你不是总说睡不好吗,这个香囊是静心凝神的,”眼神缱绻,“之前也有人这么送过我,我想着送给阿实一个,也是好的。”

香囊通体呈球体,布满上下对称的镂空“卍”字花纹。上半球呈盖状,盖顶铆接环钮,长长的鎏金吊链垂落。下半球内的两个同心旋转环,其中外环用轴承和下半球体相连,内环用轴承铆接半球体香盂。上下两半由搭钮相连,子母扣相扣。吴实又仔细看了看,跟小时候看到的母亲缝制的香囊几乎完全看不出是同个类别。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香囊,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带着令人心安的味道。

原来他身上的药味,是这里来的。“我明、明天,去恒叔那、一趟。”

“嗯。”第二天一早,他望着守在门口的人,有些局促,“很、很快、回来,先、先回去吧。”他总爱守在门前,其实也会着凉。

“嗯。”像是看出吴实的不安,顾卿涵一笑,只是向上伸出手,揉了揉那坚硬的发丝,“要带伞吗,感觉好像会下雨。”

“不、不用……”高大的男人犹豫了会。他很快,会回来的。

……

他扫了一眼那雨势。慢悠悠地拿起自己的烟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