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略带惶恐：“殿下，这不合规矩。”

“阿兄不会介意这点小事。”

千秋节是宇文恒的生日，他大概很忙，这几天甚至没空来长明殿“陪伴”我。

我安慰玉书：“哪怕他问起，我自会说明。何况车门一合，谁敢窥视里面情况？”

她苦笑：“礼不可废。”

“外面太冷了。”我将她的手按在手炉上捂着，“走那么久，人累得够呛，妆也白化，多可惜。”

玉书仰面看我，黑色杏眼倒映我的身影。

我自嘲地笑了笑：“堂堂亲王，若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未免太过无用。”

话音落下，她轻轻抿唇，柔声道：“殿下体贴至极，是妾此生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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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皇帝同父同母的唯一亲弟弟，地位本就尊贵。加上近两年首次摆脱病弱形象，正式出席皇家宴会，肯定备受瞩目。

我早料到自己的位置会在前排，但没想到居然这么靠前。

大齐以左为尊，而我位于帝王左边，桌案就设在他身侧。宇文恒并未立后，右手处便是后宫身份最高的裴淑妃。

这安排……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

或许臣子们会认为是深受皇帝信重的表现。

可落在我眼中，几乎是明晃晃的一记耳光：什么代王殿下，与他宇文恒的嫔妃无异。

“大家传代王殿下。”

含元殿专为节日宴饮建立，占地面积极大，正殿后有专为皇帝服务的连绵宫宇。宇文恒正在后殿休憩，由于只召了我，未曾召见玉书，她只能低头跪送我离开。

引路宦官十分客气，满面笑容，口称大王，腰身弯得格外恭顺：“请随奴婢来。”

虽然只是供帝王偶尔使用的宫殿，一路上的景色却美不胜收。QQ群巴回廊曲折，各样精美华丽冰雕宫灯悬于两侧树上，晶莹剔透，宛若仙境，令人眼花缭乱。

我故意放慢步伐欣赏，宦官也不催促。

跟随身后的陌生宫人们仿佛根本不存在，行动时步履无声，停止时垂手等待，沉默温驯如一群幽灵。

走得有些久，我反而疲倦。

想着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干脆不再拖延时间。

宦官先进殿回话，折身请我入内：“殿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