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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缭绕间,我踏出浴桶,湿漉漉站到地上。

沐浴时按理应有宫人侍奉,但我受不了被围观洗澡,更别提全程让他们服侍。

拭掉水渍,穿好里衣,方才轻声唤等在屏风后的玉书出来。她扶我去榻上休息,玉桃等人则熟练地用雪白细布擦干长发,动作极为轻柔小心。

殿内温暖如春,我枕在玉书腿上,任由纤纤素手按摩头部,昏昏欲睡。

头发差不多干了,见我似乎睡着,其余婢女依次悄悄退出去。

我睁开眼,玉书一愣,那张妩媚白净的小脸露出笑容:“奴婢还以为殿下想小憩片刻。”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不对?”我问。

她看着我,眼神略微错愕。

我坐起身,直直望向她:“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床上做什么。”

“殿下……”

我挥开她试图安抚的手,崩溃大吼:“我和他都是男人,还是亲兄弟!这是乱伦!你们就不觉得恶心么?!”

“殿下,殿下!”

玉书按住我双臂,紧紧搂着我。

年轻女子的细腻皮肤、娇小躯体和若有若无的脂粉芸香仿佛一只锚,稳固狂风暴雨中飘泊的小舟。

柔软的唇亲吻额头,她温声哄道:“不怕,不怕啊,玉书在呢。”

不知为何,听见这句话,原本躁动不安的情绪逐渐平和。紧绷神经缓缓松懈,口内发出呢喃:“玉书,我难受……”

我好像不再是我。

分明在大齐生活二十余年,记忆却如同一场镜花水月的幻梦,睡醒后消散无踪。心口空荡荡的,有种遗落宝物的茫然,可甚至不明白自己弄丢什么。

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的人。

她轻拍我嵴背,像宽慰受伤的幼童,耐心而宽容:“殿下只是生病了。”

是的,我生病了。

病好了,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

安静半晌,玉书问:“殿下厌恶圣人吗?”

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