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是怂点,但意外的有效,起码保住了屁股。
见我在他手下拼命挣扎,哭得哽噎难言,男人沉默半晌,忽然自嘲一笑,就此停手。
他说:“宇文惟,你往前走的时候,哪怕回过一次头,都不至于变成任人玩弄的废物。”
他说:“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飞光走了。
来回折腾半宿,又受到惊吓,我早已疲惫不堪。胡乱睡到天亮,醒来时四肢疼痛,脑袋还有些浑浑噩噩。
用过午膳,玉书端来每日必须服用的药,小心翼翼亲手奉上,声音温柔:“殿下,到服药的时辰了。”
我正神情恹恹地翻书。长明殿的书房只有些志怪杂谈,连本正经史册都无。
一天连喝三回,现在瞥见那碗里漆黑恶心的汤汤水水就反感。心情本就烦躁,此刻更是腻味至极:“先放着,待会儿喝。”
“御医说过,这药需得趁热饮下才好。”玉书像哄孩子般耐心,“一鼓作气喝完药,再用一块殿下最爱的樱桃煎,便不苦了。”
玉丹等人手捧各色蜜饯,默默立于一侧。
我搁下手中书籍,想去拿另一卷:“都说了放在那”
起身动作过于突然,不小心撞到玉书,害她失手打翻那碗药。
汤药泼洒,玉碗破碎。
玉书浑身一震,美丽面孔霎时失去所有血色,双膝重重跪地。殿内异常寂静,只有众人齐齐下跪时衣轻微的悉索摩擦声。
我吓了一跳,赶紧拉她起来。看到女孩手腕沾上黑色药液,不禁自责:“怪我太冒失,你有没有烫到?”
她仿佛被吓狠了,原本美丽灵动的目光都有点呆滞,嘴唇翕动:“药……”
我说:“再盛一碗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玉书惨淡地笑了下,我立刻察觉不对:“这药很宝贵吗?玉书,跟我说实话。”
之前明明看过药方,上面写的都是常见中药材料。哪怕需要人参十斤,堂堂皇亲国戚,难道还负担不起这点费用?
她长睫低垂,声音很轻:“药本身并没什么,只是药引难得。”
“药引?”
我皱眉:“这东西属于迷信,根本没用。而且我好歹也是王爷,什么药引这么难”
猛地回味起那种奇异而腥甜的味道。
民间传言,用人血作引,可以治疗肺痨。因此,处决犯人时,常有人向刽子手买蘸过囚犯鲜血的馒头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