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情急，忍不住含住指节啃咬，死活不肯抬头。

“嘘，嘘，不要紧。夫妻敦伦乃天道正理，夫人与我成婚后一向恩爱，有此等反应，实属寻常。”

他轻拍我嵴背，哄孩子似的絮絮低语。

喜欢裴郎身上的香味。

也喜欢接吻……更喜欢被温柔地抱着……

我迷迷糊糊地想：或许，我真的是他的妻子。

可为什么又会觉得，妻子应该是女性？

头好痛。

光怪陆离的画面在眼前尖啸着闪过，明灭光影熔化无数张喜怒哀惧的脸。

共工怒而触不周之山，折天柱，绝地维。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

构成昔日灵魂的一切，在汹涌洪流中转瞬化作齑粉。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选择男人还是女人，成为凡夫俗子抑或圣人天子？韭伍2衣六〇二八З

公正法治自由平等……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二十余年如一梦，是非成败转头空。

我……全部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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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现在什么时辰？”

双目虽盲，仍能模糊辨出光与暗。

所以，我总是尽可能让自己的脸朝着有光的方向，通过数心跳的方式，默默计算时间。

女孩没好气地答道：“未时一刻。”

我说：“谢谢你。”

她回以冷笑。

小豆非常不喜欢我，这是不需要眼睛也能一目了然的事情。

卧室里不止她一名下人，有时可以听见其他奴仆极轻的脚步与呼吸声。但无论我怎么叫喊，他们都恍若未闻，只有小豆会给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