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手指颓然松开,面孔依旧朝着脚步走远的方向。

缺损的记忆顿时变得无所谓,没什么比无法痊愈的恶疾更令人绝望。

不要。

我不要做瞎子,不要失去行走能力,终生躺在床上!

“啊……”

黑暗与寂静一点点吞噬理智,良久,清晰听见自己崩溃的呜咽。

哭了许久,我累了。

脸上泪痕半干半湿,稀里糊涂的,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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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视野内一片空茫黑暗,并无改变。

睡前哭了很长时间,只觉面颊湿漉漉、黏糊糊,喉咙滞涩疼痛,异常难受。

身体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夫人,你终于醒了。”

他说自己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

我……是他的……妻子?

好奇怪……

我也是男性吧……男人和男人,居然可以结为夫妻么……

本欲出言反驳,猛地想起先前那脾气暴躁的年轻女孩,不免多赔上几分小心,将疑问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哑声道:“对不起,我不大记得。”

男人笑起来,笑得很好听。

“夫人身体不好,经常忘事,为夫都知道。”

他身上有股好闻的香味,幽远清冷,似曾相识。

我刚睡醒,神思本就恍惚,嗅着那味道,不自觉放松紧绷的身体。

男人亲昵地搂着我。

他手指修长,仔细替我梳理鬓发,动作爱怜又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