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衡摇头。
坚定而缓慢地,摇了摇头。
“翻云覆雨数兴亡,回首一般模样。大齐需要的从来不是皇帝。”
“学神,我跟他们不同!你相信我,等我登上那个位置”
叶衡忽然抬眼。
他凝视着我,目光沉静,像看一个陌生人。
那一刻的眼神,与云帆何其相似。
后来发生许多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互相合作。然而,即便悬崖勒马,苦海回头,也无法回到并肩同行的过去。
从始至终,被朋友与伴侣深深信任,在乎,喜爱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双手未染鲜血的杨经纬,而非宇文惟。
没关系。
湖面波光粼粼,刺痛酸涩双眼。
献舞已毕,领头的那名舞伎膝行至身侧,小心觑着脸色:“代王殿下,奴为您添酒。”
她身量纤细,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娇艳笑靥比发髻里的莲花更美。
见我没伸手推开,不由羞怯微笑,眼波流转,柔软偎进怀中。
再次仰头,将盏内酒水饮尽。
孤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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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宇文慎大笑,脸上不见半分被戳穿的紧张:“三郎这么快就猜到了,真聪明。”
我咬下一口透花糍,嚼了嚼,咽进喉咙。
哪怕寿王府的厨子技艺再高超,也掩不住清甜之下的苦涩滋味。
今日的点心,加了十足的药量。
“二哥,我死了,宇文恒不会放过你的。”
“放过?他放过谁了?五郎病亡,六郎自缢,七郎八郎幽禁雷州,终生不得出。九郎向来身体康健,离京时好端端一个人,不出十日便忧惧难安,半途暴毙。”
宇文慎嗤笑:“遇上这般薄情寡恩的圣人,等着我的,会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