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学神虽然内敛谨慎，但不至于神经紧绷到现在这种程度。

何苦呢。

圣人若果真生出杀念，降下罪责，难道会容你我对状一一辩驳？苯文件<来自一三九思）九思六.三衣

叶衡在身侧落座。

我没有说话，视线虚虚落在闪闪发光的湖水，始终保持沉默。

大概真的醉了。

竟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置气，可笑至极。

良久，听见他叹了口气。

很轻，很无奈，近乎幻觉的一声叹息。

叶衡开口，聊的却是佛法：“长明灯者，即正觉心也，以觉明了，喻之为灯。”

我扯了扯嘴角。

“叶道长怎么不务正业，扮起和尚来了？”

他口吻平和：“是故一切求解脱者，以身为灯台，心为灯炷。增诸戒行，以为添油，智慧明达，喻如灯火……”

“……当燃如是真正觉灯，照破一切无明痴暗，能以此法，转相开示，即是一灯燃百千灯。”

我接着他的话继续，一字一顿：“以灯续燃，燃灯无尽，故长明。”

湖面波澜荡漾，水光潋滟。

落在那张白皙俊美的脸上，照亮眉间一点血红。

叶衡说：“原来殿下熟读佛经。”

“看过一些。”

我冷笑：“知道众生皆苦，佛不渡人，要人自渡。”

“殿下所求太多太大，焉能不苦？由我执力，诸烦恼生。三有轮回，无容解脱。”

“什么轮回，什么解脱，宗教用来宽慰走投无路之人的话术罢了！我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些。”

我明白他的来意，不禁捏紧手中杯盏。

“云帆不理解，难道你也不理解？哪个男人没有雄心壮志？连普通人都想封侯拜相，建功立业，更何况于离成功仅一步之遥的皇子？！”

丝竹声暂歇，空气陷入片刻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