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如获珍宝般将珠子藏进脏兮兮的衣袍，用手指在纸上一笔一划：阿示纳买了我的命。

“飞光买了你的命，叫你来保护我？”

少年又写：他让跟随你，听你的话。

“跟随……所以你才会跟踪我？”我简直想撞墙，“这什么阅读理解水平？”

他继续写：我会杀人。我帮你杀人。

星火吐出桃核，嗤笑道：“用不着你，手下败将。”

少年漠然看了眼星火，猛地暴起，身形快如鬼魅，直奔她命门而去。

果盘被打翻，豁的一声，摔碎满地瓷片。

来不及惊愕或阻拦，几息之间，俩人已经拳脚缠斗数招。贺成济抛出匕首，星火翻身一跃，凌空抓住刀柄，噼刃便要刺入少年胸口。

“星火！”

我厉声喝止：“别杀他！”

“是他先动手的！”

星火冷笑，刀锋稍微错开几分，只扎进少年肩膀。与此同时，少年从腰间抽出的软剑也已抵至她咽喉。

那支薄剑裹着一层旧布，尚未出鞘。

室内一片凌乱，俩人各自落地，拉开距离。

少年痛哼，身上血迹斑斑，精疲力竭地靠着墙坐下。

我蹙眉：“他并非真心想动手。不过被你嘲讽，试图证明自己而已。”

“我又没说错，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星火翻了个白眼：“手下败将，还搞偷袭，呸！”

贺成济挡到她身前，在我开口前率先跪地认错：“不怪星火，皆因奴婢失察，不知此子心思险恶，未能及时制止，请殿下责罚。”

这都什么破事啊！

玉书拍着我的嵴背顺气，沉声道：“贺寺人少说两句罢。殿下身子不好，最忌讳动怒受惊。”

“找个地方安置他，再叫个好大夫疗伤，别留下病根。”

我转头瞪星火：“动不动就要人性命！何必做得这么绝？”

星火撇嘴：“何老师教的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