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敢置信般，轻声问：“三郎？”

我歪了歪头，笑道：“阿兄不认得三郎了么？”

“……认得，阿兄认得。”

他紧紧搂我进怀中，手臂极用力，似乎恨不得将我揉进胸膛。

我被勒得喘不过气，仍乖巧仰头，努力用掌心拍他嵴背，轻轻唤道：“阿兄。”

拥抱。

然后是亲吻。

亲了好久好久，很温柔的吻法，舌头缠着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吮吸。

阿兄亲我的脖颈，手指拨开衣衫，亲吻消瘦的锁骨，一路亲到苍白平坦的胸膛，肋骨，腰腹。柔软而微冷的唇瓣在肌肤上厮磨流连，弄得我有些痒，情不自禁哎呦哎呦地笑。

忽然发现自己身穿女子装束，摆撒曳，非常漂亮的赤金色。

我问：“阿兄，我怎么穿着子呀？”

他顿了顿：“三郎不喜欢吗？”

我答：“阿兄喜欢，三郎就喜欢。”

良久，有水滴到小腹上，热的。

阿兄哭了。

“啊！”

我慌张起来，手忙脚乱替他揩泪，被他握住手掌，贴在自己脸侧。

流着泪的阿兄有一双与我异常相似的眼睛。

那双眼睛，看起来特别难过。

“三郎，不要走，好不好？”

“嗯嗯！三郎不走。”

一边拼命点头，一边漫无目的地想：仙人从不悲泣。

仙人应当矜持、遥远、不食烟火地微笑，垂眸漠视芸芸众生、凡间种种，目睹我们在爱恨情仇中挣扎不休，但不为所动。

阿兄哭了，所以阿兄不再是神仙了。

“三郎走了，阿兄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