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换他坐上位置。

少年笑嘻嘻落座,猛地扬手一抬,推翻整张棋盘。黑白棋子交错滚落,噼里啪啦砸到地上,案上顿时一扫而空。亿硫qun

对面那人却笑,抚掌称赞:“好啊,好啊!”

好什么?

我不明白。

少年于空荡棋盘上重新落子,兴致勃勃地自娱自乐。

抬头四处张望,没发现任何一条通向外界的路,似乎永远无法到达彼岸。

不知此处何处,人系何人。仿佛踏入时间与空间的缝隙,迷途漫漫,寻不到家的方向。

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悲伤。

青年走近我,眼尾飞红,双眸犹带醉意,手指亲昵地搭上肩头,挑眉道:“累了?”

我愣愣地说:“有点。”

“孤也累,这么多年……勾心斗角,算计筹谋,片刻不得歇。”

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没骨头似的歪靠在我身侧。

长发宛如冰凉河流,丝丝缕缕散落。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好奇触碰这古装剧般的如瀑青丝,听他低声说:“斯人已逝,追悔莫及。外头的热闹,又有什么要紧?”

白雾弥漫,空气湿润,眼前景色逐渐朦胧。

我闭上双眼。

/

一觉沉沉。

醒来后,入目便是阿兄的睡颜。

睡着了也好看,肤色如玉,睫似鸦羽,一张清逸脱俗的脸,真比天仙更美十分。

我呆呆地盯着瞧,直到阿兄长睫轻颤,缓缓苏醒。

“阿兄,你终于醒啦。”

习惯性伸长手臂要他抱,好贴近身体温存片刻,可半天等不到动作。

阿兄怔怔地盯着我,目光从上到下,把我看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