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保住贺成济剩下一半的命,就要付出相应代价。

我僵坐原地,一动不动。

铜镜倒映出苍白的脸。眉目秀丽,墨色长发如瀑披散身前,挡住大半轮廓,显得身形异常孱弱。

五官本就有几分女气,如今愈发雌雄莫辨。

唯独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亮得惊人。眨了眨眼,却分不清眸底闪烁是泪,抑或熊熊燃烧的恨意。

安静许久,我攥紧拳头,低低开口:“都起来罢。”

那宦官颔首,指点宫娥:“大家有言,殿下肤白,无需铅粉装饰。花钿俗气,更不要用。”

她们齐齐应声:“喏。”

我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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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恒抬起我的脸,饶有兴味地打量片刻。

“不错。三郎面若好女,身形纤细,换了装束,颇有几分待嫁小娘子的娇美,甚是合适。”

他的指腹在眉宇处停留:“她们替你描了眉?长蛾淡扫,倒也好看。”

我垂眸,一声不吭。

又游弋至涂了樱红唇脂的嘴上,男人轻笑:“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蹲,全玟,群

这个世界的历史与前世的分歧自南北朝开始,在此之前,那些着名诗篇都被悉数保留。因而听他提起曹植的《洛神赋》,我忍不住回以嘲讽。

宇文恒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强迫我仰头。缺乏血色的唇凑近,衔住咽喉吮吻。

要害落入他人之口,四肢不敢动弹,虚虚搭着他肩膀。

“阿兄……别……”

宫娥们不但将长发绾作云髻,更以圣人之命,请我换上全套宫妃服饰。

金玉腕钏从手腕滑至臂弯,随动作摇晃,叮当作响。

只看一眼,就羞耻地移开视线。

“听话。”

男人在脖颈上留下红痕,牵着我的手往内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