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静:“海东白鹰珍贵无比,旁人不敢轻易接触,或是心存怜悯,不忍其受折磨,必定驯不成它。”
我听得直皱眉,身后玉桃咕哝:“怎么这般残忍?”
贺成济垂眸:“玉不琢,不成器。白鹰本是野物,若非如此,绝不会听从人言。”
“算啦。驯都驯完了,起码它现在很乖,吃喝不愁,不必受苦。”
我又摸了摸海东青的羽毛。
贺成济道:“请殿下为它赐名。”
按我的起名水平,遇猫叫咪咪,遇狗叫旺财,应该会给它起名为点点或斑斑。
记得哈利波特有只猫头鹰叫海莉薇,要不……
想了想那场景,不禁莞尔:“算了,既是你驯的它,感情必然深厚,不如交由你来起。”
贺成济一愣:“殿下?”
玉书淡淡道:“贺寺人,还不快谢恩。”
他抬手,海东青振翅起飞,于半空盘旋。
贺成济后退两步,端端正正俯身行礼,又说:“那奴婢便拟了名字,明日送至长明殿,供殿下过目。”
我无可无不可地应声,仰面望向那自在翱翔的白鹰。
有翅膀就是好,可以飞得很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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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恒来的时候,我刚沐浴过,黑发半湿半干,松松挽在身后。
跪在殿内接驾,看见那双苍白如玉的手出现在视野内,扶我起身。
他笑,慢条斯理开口,语气柔和。
“地上凉,三郎何必如此多礼。快起来罢。”
我垂头随男人进殿,原本想着隔案对坐,却被他拉入怀中:“外面吵得头疼,陪朕静静坐会儿。”
玉书察言观色,迅速带领宫人无声退出。
嗅到他身上清冷幽远的香气,哪怕内心恐惧厌恶,双手依旧乖巧攀上宇文恒肩膀。
千秋宴后,我恨他恨进骨子里。
也怕他怕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