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皇后冷哼一声,手指因为用力而透出青白的骨节来。
「你若是不敢,殷绥他又怎么能回宫?」
「我让你「好好照顾」他,可如今呢?」
皇后说着,把佛珠猛地一掷,砸在宁遥的头上。
霎时间鲜血直流。
宁遥却管不上这些,她甚至连痛也没察觉到,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
毕竟她不清楚殷绥会不会真的保他,更不清楚他什么时候会来。
她只能先保住她自己。
「奴婢冤枉!还请娘娘明察!」
「奴婢虽然蠢笨,可对娘娘一片赤诚,绝无二心!奴婢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娘娘……还请娘娘明鉴!」
话音还未落下,宁遥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从远到近,接着一双如玉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殷绥缓缓拾着地上的佛珠,脸上还带着丝乖顺的笑意。
他先是深深看了宁遥一眼,这才轻笑着给皇后行礼问安。
「母后今日好大的火气,连平日里常常供奉的佛珠都砸了。」
「左不过是两个奴才罢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后面色一变,也露了个温婉慈爱的笑来,瞧着倒是一片母慈子孝。
「你倒是有孝心,日日过来请安。」
她说罢,又转头对外头的人厉声道,「怎么小九过来都没人通报本宫一声吗?」
话音未落,殿内的珠帘被人缓缓掀起,一穿着团龙纹便服的人走了进来。
「是朕不让他们通报的,没成想倒是瞧见这一幕。」
皇后微微一愣,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陛下怎么来了?」
硕武帝笑了,一贯严厉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赞许和温情。
「朕今日和小九下棋,许了他个彩头。结果他竟要到你这儿来了。」
殷绥也笑道:「既然这两人犯得不是什么大错,那儿臣就斗胆讨这个赏了。」
「儿臣刚从宫外回来不久,还不大习惯,身边也没个得心应手的人。」
「倒是娘娘身边的紫芙,被娘娘管教得甚好,在椋城时就侍奉在儿臣身侧,事事为儿臣考虑。」
「之前儿臣重病,若不是她发现的早,每日侍奉汤药,儿臣怕早就无缘在父皇母后身边进孝了。」
「这几年下来,儿臣也早就习惯了有她侍奉,换了旁人反倒是不太如意。所以才斗胆借着父皇的彩头,向母后求人。」
「母后向来仁爱宽厚,又疼惜儿臣,一个犯了错的下人罢了,不如待儿臣回了景福宫,再替母后好好责罚她。」
皇后的面色越来越沉,却碍着硕武帝在场,无可奈何地继续起这场母慈子孝的表演来。
宁遥默默啧了声。
果然,要对付白莲,还是得绿茶。
宁遥和绿茶绥离开以后,皇后气得摔了个茶盏。
上好的景泰蓝碎裂开来,泛着冷光。
她睨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全顺,冷笑一声。
「既然那小子把紫芙要走了留下了你,那你就好好说说你知道的事,若是说不好……」
全顺整个人都在抖。
他跪得腿脚发麻,听了这话,忙不迭忍着痛爬到皇后身旁,连手心被碎片划伤都不觉。
「娘娘……奴才的确有事情要告诉您……」
景福宫是皇宫东面、给皇子的住所里最僻静的一间。
这儿原是给病弱的三皇子养病用,后来三皇子故了,宫殿也空了出来,直到殷绥母妃故去后,才简单收拾了一番,让殷绥住了进去。
这次殷绥回宫,皇后为了表示对他的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