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萤从来都知道他想要什么，可她不愿让任何人踏入那条防线，她已经给了他太多例外，不能再多了。此刻，她竟有一丝恨他，恨他贪得无厌、要得太多。

烛芯燃断，天色微明，李砚禧紧紧抱住她：“别哭了，你哭了一个晚上了。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我们还像原来那样，你、我还有飞飞，我们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生活在一起。我好久没有见过飞飞了，她是不是都会走路了？”

她闭着眼，眼睫轻颤着，显然是未入眠，可一句话也不回。

李砚禧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折腾你，你身子不好，受不住的，我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她的确是累了，浑身要散架了，想跟他置气也没有力气了，恍惚间睡着了。

李砚禧盯着她看了许久，不紧不慢起身，朝侍女吩咐：“家主说要来偏院住几日，不放心小姐独自在那边，让奶妈和侍女将小姐抱来。”

侍女看他一眼，有些犹豫：“小郎，铁甲姐姐呢？”

“我也不大清楚，似乎家主派她有旁的事要做。你们也知晓的，家主平时也不会将所有主张都说与我听。”

侍女觉着有些怪，但又找不到哪里反驳，况且家主平常的确是极其宠爱禧小郎，这一回真和好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思来想去，侍女还是应声，去主院里传了话，让人将大小姐抱来。

李砚禧已许久没见到飞飞了，听见侍女传话，立即笑着出门接：“飞飞，想爹爹了吗？来，爹爹抱。”

飞飞也好久未见到他，已经有些陌生了，只是没哭，眼珠子却转着往奶妈和侍女看。

“不认识爹爹了吗？”李砚禧看着她，在她跟前摇摇手，“真不认识爹爹了？”

她眨眨眼，一脸茫然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