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哭了,扶萤抱着她进了正房,给她换了身红衣裳,拿着拨浪鼓引导她走路。
天渐黑了,外面开始热闹起来,炮竹声不断,头几回飞飞还吓得要哭,听习惯了动静一出来,她便指着外面喊;“炮!炮!”扶萤便抱着她也去外面点了炮竹。
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传到偏院,李砚禧看一眼窗外的弯月,自语道:“过年了。”
他闭上眼,想起腹前的长剑。
他出不去了,不是没有能力出,是他清楚,若是他再敢随意踏出院门半步,那把剑一定会毫不犹豫刺进他的心口。
他想,或许这回和以前的许多回一样,他只需要等待,等待时光渐渐磨灭这些记忆,他再去李扶萤跟前求情,他们还是会回到从前的,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在李扶萤心中的位置。
冬去春来,或许是燕子回来了,树叶又绿了,那把时常抵在他腹上的剑影终于消散一些。
他接了小厮送来的食盒,朝人试探一句:“家主还好吗?”
小厮看他一眼,脸色不大好看:“小郎是想去与家主求情吗?”
“嗯,你能帮我去通传一声吗?”
“恐怕有些迟了。”小厮偷偷看一眼他的脸色,为难道,“家主、家主她身旁有新人了……”
李府上下或许有没见过李砚禧的,但没有没听说过的,谁都知晓他受宠,平日即便是有违背家主的地方,只要不是大事,下人们绝不敢拦他,可今时不同往日,家主吩咐了,不许再通传他的消息,下人们不愿意冒险。
“哦。”李砚禧端起饭碗,往嘴里扒拉两口,“是那个会弹琵琶的吗?”
“那是明小郎,家主给赐了新名字,恩准他姓李。明小郎前阵子一直在学管账,这两日正跟着家主出门去巡铺子。”
“哦。”李砚禧咽下一口夹着哽咽的饭菜,“那大小姐呢,大小姐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