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养在家主院子里，不常露面，小的们也不知晓近况。但有家主日日看着额，总归是不会差的，小郎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李砚禧手中的筷子不动了，也没有说话。

小厮看他一眼：“您瞧这饭菜还不错吧？都是小的感念您从前的恩惠，花了大功夫给您弄来的，厨房那些人惯会见风使舵，小的面子也不管不了多长时日，小郎您再想法子改变现状，恐怕往后便吃不上这样好的饭菜了。”

他淡淡瞥小厮一眼：“你要多少？”

小厮嘿嘿一笑：“您也别觉着小的是落井下石，小的实在是眼见着那明小郎就要取代您的位置了，也不知家主是否还在气头上，小的也不敢贸然前往啊，您给意思意思就行，别让小的白走一趟……”

李砚禧拽下腰间的玉佩放在桌上：“这个够了吗？”

“够了够了，这太够了，小的真是没帮错人。”小厮一脸谄笑，赶紧将玉佩塞进怀里，又道，“小的跟您透个底。您知晓为何大伙儿这样快就肯定您很有可能会失宠吗？因为那明小郎和您长得太像了，家主明显是要让他取而代之啊……”

小厮都走了，李砚禧脑中还是反复回想起那些话，有好些天了，他一闭眼，脑中便是那小厮的声音。

“不是小的说您，可您有时脾气的确是大了些，家主就是家主，她愿意捧着您，您才是个人物，她不愿意捧着您了，那您就什么都不是了。您又是府中的家奴，也没有娘家，家主若是真将您逐出门，您连去的地方都没有……”

“您是不知晓那明小郎现在有多风光，他就一小倌儿出身，还不如您呢，如今下人们见了也得弯腰行礼了。要小的说，人家明小郎比您聪明多了，有什么火直冲下人们来，在家主跟前那叫一个低眉顺眼。您若能学一两分，何至于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听说家主那边的意思是要跟方郎君和离，一旦和离，家主身旁可就只剩明小郎一个了，明小郎又是家主自个儿挑的，必定是相当满意，若是往后再生个二小姐出来，那哪儿还有咱们大小姐的位置？即便是家主护着，明小郎能忍？还不得想方设法将咱们大小姐置于死地？”

“小的也寻不去家主跟前，只看看能不能让几个侍女姐姐帮帮忙，若是您这回真能复宠，可千万别像从前那样使脾气了，我看家主忍您不是一回两回了，您还是悠着点儿吧……”

……

李砚禧也不知自己到底要什么，要他永远都低眉顺眼吗？即便是看着她和旁人一块儿也要忍气吞声吗？他做不到。

下一回，他再看见李扶萤对别人比对他好时，他还是会嫉妒，还是会发疯，然后再被关在这里？或者死在李扶萤的剑下？

他不知道。

过了有一阵子，那送饭的小厮将铁甲带来了。

铁甲进门，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又想做什么？”

他抬眼：“我想见她。”

铁甲面露不悦：“你一而再再而三惹家主生气，你还有什么脸面说要见她的话？家主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你永远不知悔改，这一回恐怕也是一样吧？”

他弯起唇：“那新人如何？比我会讨她欢心吧？”

“他的确比你识抬举多了。”铁甲也知晓明小郎私底下脾气不大好，可铁甲不在意，她只在意家主开不开心、高不高兴，“自从明小郎来后，家主面色都比从前好了许多，我找不到理由帮你去在家主面前说话。”

“果然是风月场所里出来的，当狗比当人容易多了，也不知往后李扶萤会不会被那对狗牙咬伤。”

铁甲拿剑指他：“我就知晓你根本不可能知错，你贪得无厌惯了，这回放过你，你下回还回犯事。你死了再见家主的心，好好待在这里吧，看在你伺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