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报纸上刊登的是容述的旧照,雍容华贵的贵妃扮相都压不住那张脸,眉眼之间,顾盼生辉,当真是扮什么像什么。

他看的久了,消瘦矮小的小孩儿一双眼睛机灵,嘴里道,先生,买份报纸吧,大新闻啊。

谢洛生将报纸递给他,道,谢谢,不用了。

小孩儿不依不饶,追着,说,先生,您就买一份吧,便宜,您看看!

谢洛生皱了皱眉,余光瞥见小孩儿一双生了冻疮的手,到底是停下脚步,没什么表情道,给我一份。

小孩儿眉开眼笑,鞠着躬,双手将报纸给他,说,谢谢先生。

兴许是将那份报纸带回了家,谢洛生当天晚上就梦见了容述。

还是春梦。

谢洛生正当年轻,弱冠之年,自然有欲望,可他一向克制,鲜少做春梦。

梦里他同人亲吻,吻的是柔软的嘴唇,抹了红色的口红,吻得急了,口红花得乱七八糟。

谢洛生心跳得很快,鼻尖似乎闻着了淡淡的尼古丁味道,还夹杂着口红的香,他模模糊糊地想,他亲着的人是谁?

旋即,两根手指抹上他的嘴唇,细细地擦着唇角的口红,动作狎昵又温存,谢洛生听见对方笑了声,声音低,听得他呼吸急促,耳根都是红的。

他们在床上滚了几圈,谢洛生摸到了他身上的旗袍,像是隐约知道这人是谁,可又不知道,却鲜有这样汹涌的欲望,他哑声道歉,说,对不起,要把你的旗袍弄皱了。

谢洛生听见他说,谢洛生,你睁眼看着我。

谢洛生心头颤了颤,他睁开眼,就看见容述似笑非笑的目光,平静又冷淡。

谢洛生猛的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黑暗里的天花板看了许久,才伸手按开了床头的小灯。

暖黄的灯光骤亮,谢洛生闭了闭眼,身体里犹残余了几分激烈的情欲,那股子扭曲而倒错的快感在指尖儿回荡,经久不断。耳边却似乎响起容述那一把好嗓音,叫他名字时漫不经心的谢洛生,寥寥三字,轻描淡写,好像这世间种种,人也好,事也罢,都入不了他的眼。

谢洛生突然想,这人连他名字都鲜少叫过。

第15章

一场春梦了无痕。

谢洛生没想放在心上,可那点悸动却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心尖儿,一想起,手指尖都隐隐发烫。

十一月了,上海那一年分外冷,终日潮湿的天,谢洛生是南方人,却很畏寒,早早地戴了围巾还是没挡住,得了感冒。

谢洛生在医院里给自己拿了药,吃了,还没见好,公司的经理先找上他,一脸严肃地同他说,公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