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共同犯罪?明明没有……”
“舆论先于事实。”刘素月闭上眼,“大众只会记得罪名,不在乎什么是‘涉嫌’。就算最后无罪,影响也是不可逆的。这个家里,不是只有你哥有事业。”
“那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等着给他保释。”
横斜的树杈影子自落地窗外映照进来。
她们不约而同地向外望去,看到几只白头翁落下来。陆云山依旧不见人影,陆椿隐约听到远门打开的声音,急忙站起来,却见走进来的不是父亲,而是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
“好久不见。”他先握了一下刘素月的手,再向陆椿欠身,“陆女士您好,我是令堂的学生,我叫吕光中,受委托来做陆长青先生的辩护人。”
“我哥知道吗?他签了委托协议?”
“暂时还没有见到他。”吕光中道,“根据消息,他昨天刚到江平,刑事拘留的通告我已看过,从立案到侦查的过程非常快,我怀疑是有人递了举报材料。”
“取保候审难度大吗?”
“不大,他这情节很轻,退一万步说,判处缓刑的几率比较大,后期的过程二位应该也比较熟悉。”吕光中叹了口气,“我认为,彻底消除舆论影响可能是更大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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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再写学法的就去亖。
(问就是主播最近在学刑诉。。。学着学着就让主角进了局子。。。
第69章 取保候审
4月3日,江平第六看守所。
吕光中走进律师会见室,隔着一面玻璃看见了陆长青。昨天他拿到了由陆长青签名的委托书,那字迹遒劲有筋骨,和面前略显清癯的青年略有些对不上号。
他关上了门,那陆长青听到了响动,将眼抬了起来。
“吕律师,您好。”他道。
吕光中来过很多次第六看守所。说实话他觉得看守所比监狱更难熬,体现了某种意义上的众生平等管你是乞丐还是官员,侦查阶段都被收押在这里,十来个人毫无尊严地挤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他看到太多当事人在会见室里崩溃大哭、歇斯底里,常常一场会见中没几句话是有用的。
“您好,”他坐了下来,双手交叠,和陆长青对视,“您的个人信息和家庭情况我已了解。身体状况怎样,有无疾病?”
“没有符合取保的特殊身体状况。”陆长青道。
吕光中这才想起,坐在对面的是同行。
“我也没有精神病史,家里没有待哺乳的婴儿,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之人的唯一抚养人。”陆长青落下眼,自顾自道,“没有犯罪前科。博士学历,家里除我以外还有三口人。”
他的头发没有乱,顶多面色有些憔悴,若不看那身衣服,倒更像是来会见嫌疑人的律师。还算冷静,吕光中在心里评价道,不愧是刘老师的儿子。他从前听过很多关于陆长青的事,如今面对着他时,倒难以将那些传言同此人联系起来这孩子长得显小,腰杆挺得笔直,颇有些山崩于前不改色的气魄。
他和陆长青简单谈了关押情况,再告知了权利义务。提到案件的基本情况,吕光中顿了顿,道:“你确实前往私人医院,要求进行性别变更手术?公安机关收到的举报材料中没有显示为你手术的医师姓名,那位医师可能涉嫌非法行医罪。”
“我承认我主观上存在性别变更的意图,但在实行行为方面,我仅仅要求医生为我注射激素以降低腺体活度。这本身是合法的。”陆长青说,“我对所谓涉事医院提供的证据表述质疑,并反对舆论司法。我正在考虑提出反诉。”
吕光中坐着笔录,频频点头。
“刘老师在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