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成渊算了一圈,时重璧的真爱只怕是那个小狗崽子。而他和太傅不过是两个仗势欺人的混蛋。作为太傅的关门弟子,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王爷,要不要休息一下,喝杯茶?”
平日里,摄政王不在时重璧这儿吃东西。对待敌人,他从来都很谨慎。可现在看着时重璧雾蒙蒙的眼睛,他却心软了。
历代摄政王的死法中,被毒杀的概率也就 10% 不到,可一个摄政王在外吃东西的次数却有千次万次。池成渊想,他应该不会那么点背,因为一杯茶就死在这里。
摄政王一饮而尽:“味道不错。这是什么茶?”
“安神补脑茶。王爷要是困了,可以直接睡在这里。”
时重璧话音刚落,池成渊就感觉眼皮有些沉重。
嗐,下次要让时重璧注意一点,别搞这些有的没的。
摄政王揉了揉眼睛:“不睡这儿,我要回去。”话还没说完,他困意更甚,一边想着这小子不会下药了吧,可对上时重璧关切而澄澈的眼神,摄政王又觉得大概是自己这段时间实在太累,所以才会对一碗普通的安神补脑茶反应这么大,恨不得马上就要睡过去似的。
“王爷,睡里屋吗?”
“睡客房。”睡里屋就该碰到太傅了。到时候万一看到他在这儿睡觉,太傅又该教训他了。况且池成渊暂时不想碰上戚兰台。
“可是客房……”
见废帝支支吾吾的样子,摄政王有些不悦。难道这小子是故意想让太傅生气?
“就睡客房,不准反驳。”
摄政王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睡去的,只是他醒来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狗崽子皇帝的气息:床边放着一个有些年头的布偶兔子,小时候他常常见到萝卜头似的时重至抱着那只兔子,也不知这兔子有没有沾上小狗崽子的口水;不远处的屏风上随意地搭着一件时重至登基前穿过的便服,用料不算好,不过青灰带点亮蓝的颜色却跟小狗崽子很配;微风吹过,门边传来风铃的声音,确实是小狗崽子会喜欢的东西。
很显然,时重至在崇台宫有一个常用的房间。
摄政王一开始有些生气,不过念及崇台宫能够用来做客房的房间着实不多,再加上昏迷前时重璧支支吾吾的样子,恐怕简单收拾就能睡的也就这么一个房间。
好好一个有封地的云阳王,却被留在京城这巴掌大的地方,府邸上连个像样的客房都收拾不出来。一想到罪魁祸首还是自己,池成渊只好原谅时重璧此番不够妥当的安排。
池成渊正欲起身,门口却传来些动静,悉悉索索的,似乎在悄悄干什么坏事。
难道是时重至在这儿联络朝臣,效仿汉献帝来个衣带诏?
可纵观满朝文武,池成渊找不到一个刘皇叔。
不对,小狗崽子就算有贼心又有贼胆,也不该在时重璧这儿办事。万一事情败露了,难道不怕连累时重璧吗?
池成渊慢慢靠近,细细分辨,似乎只有时重至一人的气息。皇帝脱下朝服,换上一身轻快的便服,此刻怀里正抱着一坛酒。
“你在这一个人喝闷酒?”
时重至带着些醉意看向池成渊,看样子他已经喝了不少,此时口不择言:“老阴逼,你怎么在这里?”
“你平时就这么称呼……”
池成渊话还没说完,却被时重至一把抱住哭诉:“老阴逼,我好难呐。”
摄政王一听,皇帝这是真情流露,说不定能套话,于是也不在意这小狗崽子无礼的称呼,反而拍了拍时重至的背,安抚地问:“怎么了?”
时重至把头埋在池成渊胸膛前,眼泪将摄政王黑色的衣服濡湿了一小块,却并不明显:“他的男人好多:池成渊,黑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