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味冷漠待他。

他心头那炽灼、刀割滋味仍在,却不忍苛责她半句,恐她真弃了他,投向他人怀中。

他握住她手儿,道:“可是吃了苦头?”

她摇头,泪也止不住,低声道:“不曾。”

“是殷若贞?”

“是她与贼匪勾结,劫了我与旁的女院学子。又遇着北虏。她与贼匪皆身亡了。”

“妹妹如何回来的?”

玉萝静默半晌,终道:“是谢公子救我回来的。哥哥许不记得了,这位谢公子当初七夕在金明池便救过我。不过事后书院门口,因着人多口杂,我并未同哥哥说真话,日后事儿一桩接着一桩,我无意再将那话说给哥哥听,便不曾提及。今日他再出手相救,我……”

她如何能在薛姨床前,告诉廷益哥哥,她已不能再嫁予他。今遭事后,她无名声可言,亦未守住贞洁。

她本是要同他退婚。

“妹妹先来给母亲上一炷香。”

她接过他点燃的香,执香跪拜,将香插进香炉,又伏地再拜,那泪水同断了线的珠子,落将下来。

他扶她起身,二人跪立在蒲团上,皆默默落泪。

半晌,他道:“妹妹勿要再伤怀,母亲走得甚是安详。她一早便饰容修眉,选了自己心爱的首饰裙衫,穿戴整齐,从从容容地走的。她早便想走了。八年前我父亲过世,她便没了魂儿一般。连我也顾不上了。是我强留了她八年。如今她终是丢下我,寻我父亲去了。”

玉萝眼泪落得更甚,紧紧握他手,“哥哥……”

“妹妹可也会与我母亲一般,丢下我,去寻旁人?”

玉萝听他话儿似没头没脑,又似有所指,“哥哥?”

“妹妹可是会丢下我,去寻旁人?”

“哥哥……我……我不会去寻旁人。”

“那谢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