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挠它的下巴和肚皮,手法精湛,闷声不响。老板瞅他一眼:“脸红的呀,喝多啦?”

“……”

他摸得更起劲了。狗立马躺倒在地,□□。

从那以后,每天早起出门、傍晚回家,蒲欢都会路过这里撸狗,给它喂肉罐头和磨牙棒。

他正式拥有了一份工作,让自己忙起来,像磨掉锈迹的齿轮,打破那个因无所事事而焦虑、自我麻痹、清醒之后更加焦虑的恶性循环,强行使生活步入正轨,没他想象的那么煎熬。

朝十晚六,准确的说是弹性工作制,多以单个项目的体量划分,保证工作能圆满完成的前提下给予大家充足的宽容;同事们都很好相与,蒲欢去的第一天就自费请了全部人马喝下午茶,边喝边做作品汇报。美工组组长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寸头,花臂,但是最擅长画治愈系美少女,对他作品的评价是“个人色彩过于浓烈,说人话就是‘不够商业风’,能跟同组的伙伴们学习学习,统一一下画风最好”,他也谦虚地答应,一散会就被文案组的女孩子们集体围观,人人都手捧一杯奶茶:“让我们瞻仰瞻仰是哪个新来的帅哥出手这么阔绰”。

此举后来遭到了陈蜜柑的批评:“你这样友善没错,但是欠妥。虽然你想和每个人都成为朋友,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和职场上的同事交心,我能理解你的好意啦!别人未必想欠你这点小小的人情。”

“喔。”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当时他俩是在公司楼下的吸烟区,坐在花坛边上,蒲欢一手夹烟,一手拿了瓶豆奶,单边耳朵上塞着蓝牙耳机,一只长期驻扎在写字楼周边被喂得油光水滑的流浪野猫正铆足了劲拼命蹭他的腿。他恳切地说:“谢谢你,今后我会注意分寸的。”

什么神人。陈蜜柑腹诽道。

幸好他一向无往不利的人缘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午休时和同组的伙伴们共进午餐,或是去对面的影院看电影面试时见过的那位口吐芬芳的大哥,是隔壁策划组的二把手,性格直爽,眼光毒辣,就是嘴不饶人,和蒲欢交流过几次,进行了一些思想上的碰撞,竟然动了挖墙脚的心思,非要挖他去做策划:“你们美术组已经够卷了!我们当下稀缺的是好的题材和创意!”

“我不行的!我是迫不得已才出门找工作的头脑空空的富二代啊!”

晚上回家,他会趁泡澡和临睡前的间隙跟岑翊宁分享今天的见闻或某一刻突发的奇想,大多不是什么要紧话题,只是将拼凑成自己生活的每一页琐碎都集结起来,装订成册,别把它们撕开,分发,用碎片式的爱去换取另一些人短暂的相惜,阅后即焚没有意义。

他要攒一本书,送给岑翊宁。

自从上次“亲吻未遂”,他已经快半个月没见过活生生会动会笑的岑翊宁了,说不着急是骗人的。

他忙,岑翊宁比他更甚,他能从岑翊宁回复消息的频率和时段精准推算出对方每天的工作时长,相当夸张的数字。现代人都活得那么紧凑,被工作和社交榨干了全部精力,下班后才能掌握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要如何有底气的表达思念,去制造一场不像例行公事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