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牡丹。”我及时抓住她的手,“说了很多次了,眼观手勿动,要做个有教养的孩子。
“哦。”未知收回手,“好漂亮呀!但,不是只有荷花才长在水上吗?
有开在海水里的牡丹呢。”撑船的男子适时接过话头,笑,“因为这里是鱼门。
水里面好像还有花,红色的。”浆糊蹲在船头,指了指水下。
我埋头仔细一看,确实,不知在多深的水下,还生着一片火红的花,花瓣如丝,幽幽漂动,像女子飞舞的裙带,又像一双双指引路途的手,在水下摆出温柔的姿态。因距离与光线的缘故,它们很容易被忽略掉。不对啊,这种花不是应该开在冥界吗?
花开花落各千年,花叶世世不相见。赤火高烧幽川岸,但指坦途到黄泉这些红花,分明就是彼岸花。
这又是什么花呀?为什么开在水下面啊,不会淹死吗?”未知好奇得很。
我没回答她,扭头问男子:“为何牡丹之下又有彼岸花“回国主,此地乃是鱼门国。”他似乎只会这一个答案。
话音未落,本来宽阔之极的视野骤然出现了阻碍两岸青山,蜿蜒起伏,招呼也不打便突兀地出现在花路两旁。我们的船像是从一个镜头穿进了另一个镜头,每走一步世界就改变一点夕阳正浓,有青山两岸,有花路在水,有小舟穿浪,如果是在一个正常的世界,我肯定会沏一杯好茶,赏景赋诗,断不能辜负这般意境。但,我现在是在一个不正常的世界!撇开突然出现的大山,一想到脚下是一片彼岸花,我就浑身不自在天色渐暗,船尾的灯笼亮起来,大大的“引”字罩在暖暖的红光里,用一种温柔的方式向周遭宣告了这只船的特殊地位与不可打扰。
楼头尚有三通鼓,何须抵死催人去。上马苦匆匆,琵琶曲未终。回头凝望处,那更廉纤雨。漫道玉为堂,玉堂今夜长男子边撑船,一边唱起了悠悠转转的歌他的心情比我好多了,而且唱得还真不错。
歌声之中,之前远远瞧见的灯火,越来越清晰地跳跃在一片楼阁的轮廓中。
直到他唱完,我才拍了几下手:“一曲《善萨蛮》,唱得真不赖不瞒国主,属下的理想是做个音乐家。”男子羞涩一笑,“曲子是我自己写的问单单选这支唱给我。”我笑,“孙洙大人这首词,并不太喜庆呢历位国主赴任时,属下都唱这首《善萨蛮》给他们解闷儿。”男子坦白道为何?”我好奇“因为每位到此的国主都心怀不满,满心留恋之前的世界。”男子微笑,“就跟这位孙大人当初一样的心情。本是美酒佳人温柔乡的好时候,却无端端被催到不讨喜的别处,私以为,没有比这首词更适合形容国主们的心情了。不知国主你可同意?
我耸耸肩,说:“倒没有那么悲伤。
如此更好。但愿国主与众不同你对说历位国主,究竟这个鱼门国来过多少位国主?”我问他他算了算,答:“怎么也有十几位了吧那他们现在何处?服刑期满都出去了?”我追问。他挠挠头,看向左侧的山峦,惋惜地说:“他们都在那里呢。”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高山弦月,黛翠相间,除了花草怪石便再无其他,疑感道:“他们…在那里?
翻到另一面,便是他们的墓了。”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两个小家伙赶紧给我捶背墓?历任国主的结局就是荒山上的一个墓?!
“国主要喝水么?”他体贴地问我摆摆手,冷静问道:“之前的鱼门国主全都死了这小子,显然有风轻云淡杀人无形的本事,两个字就把我的心戳了个大窟窿。
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何水下会生满彼岸花了。一人鱼门,生死未卜,它们要带去黄泉的人,莫非是…我深吸一口气,坚决不再往坏处想了。
国主,就快到渡头了。”他显然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