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个很好的主人,语气里一点斥责都没有。
是小姐……”婢女上气不接下气,“小姐刚刚晕过去了!
今日可按时服了药?”他镇定如初。
“每日都按时服药,一次都不敢怠慢。”婢女急急道,“方才小姐刚喝了药,不多久就脸色发赤,紧跟着便人事不省了!是不是赶紧去请苗大夫来看“苗大夫出门去了啊?那如何是好?要不要换一位大夫?”婢女更着急了他起身,理了理衣衫:“我去看看这个机会不能浪费,我赶紧也站起来:“罂大人的千金病了?
“是。小女身体孱弱,我去探她,怠慢了贵客,不如……不瞒大人,我对岐黄之术也略知一二,远水不能救近火,纵帮不上大忙,也不妨让我为令千金诊诊脉,万一对了症,也算我报答罂大人赠药之恩。”我赶在他下逐客令之前打断他,医术我是不太懂,可我一个老妖怪,自然也有我“看病”的法子。真正让我奇怪的,不是他家这位连死三个未婚夫的小姐,而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态度。未知就算闹个小感冒,敖炽也能急成热锅上的大妈蚁,恨不得把所有的感冒病毒都挪到自己身上来。那雄女说得那么严重,他还能面不改色坐在原位老半天,莫不是连他也信了那白虎星的浑话,对女儿不冷不热,生怕她拖累了自己?!
“是啊,我这表妹年纪虽轻,见识却广,打小就爱读医书,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她出手准好。”石姨及时来替我扎场子,“既然事态紧急,不如让她为令千金先诊治诊治。”
他想了想,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就劳烦老板娘了这是我见过的最不像小姐闺阁的闺阁了。哪个年轻轻的姑娘房里没有点香粉胭脂与小女儿家的精致摆设,偏偏这间就没有!
开门就是一股带了些许烟火气的沉香味,迎面一座佛龛,供着慈眉善目的观世音除此之外,便只有书架书桌,摆放的都是一卷又一卷的佛经,桌上,还陈着没有抄完的《地藏经》,我探头看去,字迹娟秀,工工整整。
这就是传说中的明珠小姐的闺房婢女撩开一侧的无色琉璃珠帘,面色赤红的年轻姑娘就躺在素色的锦被下,一块不知材质,洁白光滑的长命锁挂在她的心口上,像它的主人一样无精打采地歪斜着,另一个婢女正忙着为她换下额头上的湿帕子罂大人走到末前,俯身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怡是受了风寒,去煎一味驱寒散毒的药来。
“我看看。”我挤过去,装模作样地拾起病人的右手诊脉。
片刻,罂大人问我:“老板娘有何高见“确实像是风寒惹起热毒。”我瞎说道,“看罂小姐面色潮红,身体火烫,然四肢又冰凉,皆符合此病症。应以妾汤服下,以热攻热!”
石姨站在我对面,使劲朝我眨眼睛,无非是怡我演戏太过,乱开方子害人对,病是我乱说的,方子也是乱开的,因为不论给这位罂小姐吃什么药,她的病也是好不了的,她是在发烧,但寻常人发烧不会烧到身躯如火、四肢如冰,何况她面色虽泛赤红,从眉心到人中,却实实在在地透着一股黑气,当然,这黑气人类看不到。以我当了多年妖怪的经验来看,她显然是中了极强的怨毒,而且中的时间还不短,多年积累才会严重成这个样子。
怨毒在这里可不是一个形容词,这种无形的“毒”通常是心怀怨愤,死前未遂心愿的人留给这世界的最后“纪念”,这跟所谓的鬼魂没有关系,事实上人死了就死了,冤魂索命这种事你们当恐怖小说看看也就罢了着的时候尚不能如何,死了难道还能化身钢铁侠攻打银河系?!但是,人活一世,百来斤的躯体数不清的思想在几十甚至上百年的岁月里来去,一朝死去,要说不留下点什么好像也不对。有人死去,会留下爱与记挂,比如有些父母祖辈留下来的东西,你看着就觉亲切,戴着便得心安,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