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我摇摇头,“虽然悲惨,但怎么说也是意外。对了,你说那家人不敢去罂冢撒野,莫非是惧怕罂大人?

“不然呢。”他直言道,“这位罂大人也是咱北坊的一位人物,听说他只卖一种药材,对止疼有奇效,四坊之中诸多药铺都与他有生意往来,且大多还十分敬畏他,生怕得罪了。且不说罂大人脾气如何本事如何,单就他养大蛇为家神这点,就足够吓死普通人了。您说对吧,谁好好的在家里养那样的玩意儿。不过那条大蛇好像去年死了,听个打更的说,是被炸死的,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吧,谁知道哪天这大蛇会不会窜出来乱吃人追根究底,还是这条蛇日已偏西时,小轿停在一处墙根下,我刚下轿,轿夫便说:“前面不远处便是器冢,姑娘你们稍行几步即可,我们是不想再往前去了看着两顶小轿调头飞快离开,我笑问石姨:“那里就这么可怕?

我与罂冢素无往来。不知其底细。”她朝北面一指,“看到那宅子没有?”

我顺着看去,冷淡的夕阳里,一处高高低低的大宅匍匐在老树石道之间,再多的光线都照不亮似的,与沿途街市相比,此地明显僻静许多,连来往的车马都看不到几辆明明往回走一条街就是热闹非凡、川流不息的世界,可一看见这空寂孤立的宅子,就偏偏觉得方圆百里都只得这一户人家,我很少会有看一座宅子把自己的心都看空了的幻觉,很不舒服越走近它,不舒服的感觉越重,但我又没有从中感受到任何不妥当的地方,也许这座宅子跟它的外表,或者跟它的主人一样,严丝合缝,不露真相。

走到们门口,我才看清这宅子的外墙,包括门口的一对镇门石兽,都透着发黑的紫色很少有人拿这种颜色的砖石来造房子,看着就跟中了毒似的,毫无美感,徒增心寒。

我走上石阶,站到紧闭的大门前,仰头看着顶上硕大的“罂冢”二字,还真有人堂而皇之地把“冢”字写在家门口的石姨叫动门环,敲了好几次,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小期来开了门,警惕地看着我们问:“两位找谁?

石姨照我们编派好的说词道:“烦请通报罂大人,诡肆挽朱颜主人携表来访小厮打量我们一番,摆摆手:“我家大人不见客,二位请回。”说完就要关门。

我一掌抵住门板,笑言:“还是烦请小哥通传一声,我墓名而来,既是找器大人买东西,也是找他卖东西。他的东西好,我的东西更好,走遍四坊都买不到的。

你卖什么的呀?”小厮倒是好奇了。

“等我卖给你家主人,你不就知道了。”我故意道,又往他手里塞了几个碎银子。

小斯想了想,又再次打量我们一番,说:“行,我去通传。你们等着,要是我家大是不见,你们就走吧,别为难我了。

多谢!

石姨看看四周,不满地说:“我就不明白,你为何非要正大光明跟他碰头。我与他虽无来往,但也多少听闻这是个顶奇怪的人。”说着说着竟带起了哭腔:“我一想到扣子落到他手里,如今也不知是你哭也是没用,如果扣子已遭遇不测,你就该好好收拾凶手。若扣子还活着,你更该打起精神,好好会会罂大人。”我将她拉到一旁,“咱们越是在明处,他越不易起疑,也就越可能被抓住破绽她把眼泪憋回去,想了想!:“也是…”说完又两手合十,望天响:哪路着体都好,一定要保佑扣子又过了片刻,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刚刚那小探出头来:“我家主人说,有请石老们对看眼,前后脚迈进了门槛。

身后,大门砰一声关闭。他真是一个对黑色有极度偏爱的男人。

除了他的皮肤与袍子上绣的红色花瓣,身上再没有第二种颜色。连书架桌椅,地板窗框,垂于屋中的纱帐与放在我面前的茶杯,都是黑色的。

传说中生人勿近的罂大人,比想象